作為正源的技術支持,孟輕歌不可避免地和宋淮安有工作上的聯係,因為宋淮安的嚴謹和高要求,孟輕歌新做的說明被他挑出了好多處漏洞,她很認真地向他解釋,而他隻是一個勁地質疑,到了最後讓她不得不懷疑他是不是有些公報私仇,因為她用鞋子砸過他的腦袋,用膝蓋重創過他的“小兄弟”。
“午飯時間到了,一起用餐吧。”宋淮安拿起電話撥給秘書邱靜。
“不用了,我約人了。”孟輕歌拿起包就走。
宋淮安起身,雙臂抱胸,懶洋洋地笑:“是借口吧,怎麼?和我一起吃飯那麼令你討厭嗎?”
孟輕歌看出了他眼裏的曖昧和促狹,不客氣地再次提醒:“宋淮安,我結婚了,我們的關係僅限於合作夥伴。”
“吃頓飯而已,想這麼多幹嘛,嗯?”宋淮安將尾音挑起,臉上是漫不經心的笑,似乎很有耐心和孟輕歌周旋,“你知道嗎?你越是拒我於千裏之外,我對你越是感興趣。”
“……”
“怎麼說我也送了你近半年的花,作為感謝陪我吃一頓飯不過分吧。”
“我辦公室裏的風信子是你送的?!”孟輕歌震驚。
宋淮安點頭,有些自嘲地笑道:“你以為是別人?我早該猜到你的情商那麼低,腦子不那麼聰明,會誤解的,誒,我努力了半年卻給別人積德了。”
孟輕歌咬牙:“宋淮安!明天起,你不許再送了,再送我就直接扔到垃圾桶裏去!”說完她氣鼓鼓地拎起包,轉身出了門,穿過走廊徑直走向電梯,心裏是一股惱火,那些絢麗可愛的風信子竟然是宋淮安送的,她還當寶貝一樣得瑟了那麼久,每天看見窗台處一排姹紫千紅的就心花怒放,而此刻,除了有種被其欺騙的惱火之外,內心深處還有些沮喪。
本來以為是顧青山送的,她還挺享受和顧青山這種無言的默契的。而現在知道並非是顧青山送的,心裏的甜蜜瞬間消失殆盡。
回到學校,走進工作室,孟輕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將窗台上的一排風信子都搬下來,打了電話通知搞清潔衛生的阿姨,讓她聯係一下廢品回收處,將這些礙眼的花立刻處理掉,而阿姨還眉開眼笑地說:“這花真漂亮,正開得好呢,為什麼都不要了啊?”
“哦,我最近鼻炎,對花粉過敏。”孟輕歌吸了吸鼻子,心想無恥無賴的宋淮安,要是早知道這是宋淮安送的,她絕對不會多看一眼的。
窗台完全幹淨了,看上去有些空曠,孟輕歌偶爾瞟一眼覺得有些別扭。
隔天早晨,快遞小哥捧著一大束花進來喊人:“孟輕歌,來簽收。”
孟輕歌正在喝牛奶吃曲奇餅,聽到“簽收”兩字,放下手中的東西,轉身咚咚地走向門口,一看,快遞小哥手裏捧著一束如火海似的玫瑰,嬌嫩的葉瓣上還有晶瑩剔透的露珠,她冷眼看著,然後說:“我拒收,請你送回去。”
因為孟輕歌堅持不肯收,快遞小哥看了她一樣,有些不耐地離開了。
孟輕歌回到辦公區,剛坐下便聽到手機短信提示聲,按了開鎖鍵,點開收件箱一看,是顧青山的一封信,他發來說:花為什麼拒收?
頓時心跳如擂,孟輕歌簡直是瞬間從座位上彈起,轉身飛快地追了出去,她下了樓,追出大門,正好看見穿著卡其色工作衣的快遞小哥正拿著花坐上自己的電瓶車,她叫了聲“等等”,但快遞小哥的電瓶車已經飛馳出去了,她本能地衝出去追他的車,提聲高喊“等等!快遞大哥你等等!我的花我要的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