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後一次，孟輕歌在這邊說了近十分鍾，從學校說到娛樂八卦，說得口幹舌燥，而顧青山的回答除了單音節的“嗯”，就沒別的了。
似乎打心底不願意聽她說話，但是又不好意思說明，那種敷衍的語氣讓人很明顯的察覺到，但是卻又抓不到痕跡，讓她想興師問罪都沒辦法。
在她打算結束本次通話的時候，顧青山忽然叫住她，孟輕歌心裏升起一點希望的曙光。
“離婚協議書的初稿我看過了，有幾個地方需要修改，改好了律師就會拿給你看。”
孟輕歌感覺自己想被耍了，而顧青山卻是再正經不過的官方口吻，讓她有火發不出來，隻能對著電話大吼一聲，“顧青山！你去死吧！”
顧青山絲毫沒有動怒，淡淡地回答，“好啊。”
孟輕歌隨即摔了電話，喘著粗氣正想找個出氣筒，一抬頭就看到溫歡站在門口別有深意的看著她。
孟輕歌努力平複著呼吸，“你什麼時候回來的，我以為辦公室沒人。”
“就在你讓顧青山去死的時候。”
孟輕歌抓狂，煩躁的端起桌上的杯子猛灌水。
溫歡一臉壞笑的走過來和她勾肩搭背，“又被顧青山的冷暴力憋出內傷了？要不要我給你加點血，讓你原地複活滿狀態啊？”
孟輕歌順勢靠在她身上，“這個男人軟硬不吃，怎麼辦？他現在看到我比看到陌生人還冷漠，和我說話更是惜字如金，口氣官方的像是在開記者招待會。”
溫歡在心裏笑，他如果真不想看到你，你還能見到他？如果他不想理你，你還能打通電話？
她忽然想起什麼，“對了，我剛才遇到校長，他讓你去下他辦公室。”
孟輕歌驚訝，“叫我去他辦公室？我最近沒做什麼啊？”
“可能是別的事情，我碰到他的時候他還樂嗬嗬的呢。”
孟輕歌撇嘴，如果她不知道校長的底細或許還會鬆口氣，現在，他越笑她越覺得恐怖。
忐忑的敲開校長室的門，孟輕歌就看到校長正和沙發上的人聊得熱火朝天。
校長看到她，便站起來，丁承森也站起來，看著她笑得像隻狐狸。
“孟老師來了啊。”
孟輕歌走近，一臉謙恭，“校長您找我？”
“哦，是這樣的，咱們學校剛建好的那棟實驗樓你知道吧？是丁總出的資，現在建好了，我特地邀請他來看看。正好丁總說和你認識，你就帶著丁總去看看，順便看看咱們學校吧。”
孟輕歌在別人麵前不敢瞪丁承森，卻半垂著頭在心裏罵了他千百遍。
剛出了校長室，孟輕歌就指著遠處隻露出樓頂的一棟樓，一臉敷衍地對丁承森說，“噥，看見沒有，就是那個，你自己去看吧。”
丁承森笑，“你就打算這麼交差了？”
孟輕歌也覺得這樣不太好，丁承森一直對她不錯，就算她心情鬱悶也不該把火撒在他身上，“算了，我帶你去吧。”
雖然心裏這麼想，但是孟輕歌嘴上卻沒放過他，“你吃飽了撐得？沒事兒出錢建樓幹嘛！”
丁承森一臉讚同，語氣頗為奇怪，“可不是吃飽了撐的嗎？”
孟輕歌意識到什麼，停住腳步，轉身看他，“什麼意思？”
丁承森一臉奇怪，“沒什麼意思啊。”
“不是你建的？”
丁承森雙手抱在胸前，“你覺得呢？”
孟輕歌本就憋了火，現在更是火大，“就不能直說嗎？！老這麼繞來繞去的讓我猜有意思嗎？！”
丁承森看她真的惱了，才收起一臉玩味，“大概是三個月前吧，那誰非得讓我在你們這兒建棟實驗樓，又提了很多要求，我當時就好奇，問了他半天，他才說，是你說的，以前那棟實驗樓又老又舊，冬冷夏熱，燈還有都是壞的，晚上做自習陰森可怕什麼的。我又問他怎麼不自己建。他說正和你冷戰不想讓你知道。”
孟輕歌愣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