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輕歌吸了吸鼻子,“有。”
“說吧。”
“你跟他說,我不想離婚。”
“離婚?他提的?”
“不是,我提的。”
丁承森覺得自己的頭頂都被氣的冒煙了。
最後孟輕歌被他推出門外,“你趕快走,我真怕自己失控揍死你!”
孟輕歌知道,盡管丁承森生氣,但是話他一定會帶到的。
她從丁承森那兒出來,打電話請了假就回了家。
到了家門口,正好遇到孟媽媽出門買菜。
“媽,你今天沒上班啊?”
“嗯,你怎麼這個時間回來啊?”說著,拉著孟輕歌進了門。
孟輕歌坐到沙發上,把孟媽媽也拉著坐下,然後埋進孟媽媽的懷裏,深深吸了口氣,“媽,趙伯伯沒了。”
孟媽媽眼角一跳,“什麼時候的事?”
“昨天晚上。”
“你這孩子怎麼現在才說。”
“媽……”
“怎麼了?”
“媽,我做了很多錯事,很多很多,有意的無意的,很多錯事……”
孟媽媽覺得不對勁,“到底出什麼事了?”
孟輕歌把頭埋得更深,“沒事……媽,我就是想你了。”
孟媽媽哭笑不得,“你這孩子,都這麼大了還撒嬌。”
顧青山,對不起,這些年,我什麼都不願意去想,什麼都懶得去想,仗著你的愛你的容忍,做了很多傷害你的事。最近我想了很多,想明白了很多事,可是,都已經晚了。怎麼辦?
丁承森拉著滿臉不情願的沈一安出現在顧青山麵前。
顧青山穿著睡衣來開門,看到他們倆,什麼話都沒說轉身往屋裏走。
三個人坐在沙發上,顧青山正在看新聞,麵無表情。
而丁承森和沈一安看到屏幕上的那張臉,同時皺起了眉頭。
一塊地讓顧青城成了各大報紙爭相采訪的對象,而和徐思捷訂婚的消息更加是推波助瀾。
沈一安搶過遙控器,“沒別的可看了嗎!”
顧青山緩緩眨了眨略顯幹澀的雙眼,臉龐清冷,唇角揚起,極淺的一道弧度,語調輕鬆,“你這麼生氣幹什麼,我就想看看他能笑到什麼時候。那塊地,就算我願意給,他也得要得起啊。”
丁承森眼裏精光一閃,“什麼意思?你有辦法?要人還是要錢,咱們好給你準備?”
顧青山沒再繼續,眉宇間隱隱湛動,有什麼掩蓋在深處緩緩流動,眼神耐人尋味又難以闡明,語氣依舊漫不經心,“一切都等葬禮之後再說。”
丁承森和沈一安對視一眼,兩人俱是若有所思。
趙雪鬆的葬禮辦得莊嚴而肅穆,孟輕歌站在顧青山身邊,對來人回禮。
她站在顧青山的右後方,不時偷偷打量著他,他一身黑衣黑褲,渾身上下發出冷冽的氣息,像塊千年寒冰,讓人難以接近,自始至終,都沒有和他說過一句話。
她不知道丁承森把她的話帶到了沒有。
她每天關注新聞,顧氏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,她不知道他到底打算怎麼解決。
如果真的沒辦法了,他是不是真的會破產,然後一無所有?
她不敢往下想,他馬上就要到而立之年了,她知道事業對於一個男人來說有多重要,這樣的打擊對任何人來說都是難以承受的,就算堅強如他。
據說,顧氏的股票跌得一塌糊塗。
據說,顧氏的總裁顧青山親自去了美國。
據說,顧氏的總裁顧青山從美國回來後一連幾天都在開會。
外界猜測,顧青山和S&L集團談的並不愉快,而顧氏的高層口風又極嚴,根本打聽不出來什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