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哭得語無倫次:“顧青山,你不要生我的氣。你明明說過喜歡我的,可是你在顧青城和徐曼若麵前,竟然說你對我隻是玩玩而已,我當時難過的都要死了,我被困火海的時候,是陸朗不顧生死的救了我,我知道他對我的情誼,我何德何能能讓他以命相搏,我隻能假裝失憶,可是,就算我演的再好,我還是舍不得放下你,可是陸朗那麼好的人他竟然死了,他明明有大好年華的。所以,陸濯來找我的時候,我猶豫過,可還是想為陸朗出口氣,我知道你不會有事的......可我還是忍不住擔心你。”孟輕歌說完已經泣不成聲,完全恢複成小時候傷心時的模樣。
“所以,你心底肯定是在怪我,怪我害得你成了這樣,可是,我真的不是故意的,我知道錯了,我知道我錯怪你了,你不要生我的氣。”
她哭訴中的每一個字都刺在他的心尖,胸口痛得幾乎流出血來。沒有人會不為之動容,即便是鐵石心腸怕也暖熱了。他動情地回身一把將她揉進懷裏,心疼地說:“寶寶,別說了。你不要哭,不要哭。”
這席話對顧青山而言簡直如同一種良心的折磨,他緊緊地抱住她,連聲道:“我知道了,別說了,別說了,寶寶。”
孟輕歌將頭埋在胸前,繼續哭道:“可我怎麼也沒想到曦曦他竟然真的會喜歡上陸濯,事情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?顧青山,我怎麼辦啊?曦曦這個樣子,我怎麼和舅舅舅媽交代啊? ”
孟輕歌趴在他胸前抽泣了許久。
顧青山抬起她的臉,用手指撫去她的淚痕,可是剛剛一抹,眼淚又從眼眶滾了出來。他的指尖觸到那淚珠,燙到心底。他閉著雙眼,將下巴擱在她的頭頂,使勁地又一次收緊雙臂擁住她。
小雨落在兩個人的發上、肩頭、睫毛上,漸漸地不再化開。
“輕歌,輕歌,輕歌,輕歌…… ”他一麵念叨她的名字,一麵放低了嗓音,語氣輕緩到了極致,“你別哭了,不許你哭。你說的我知道了,我都知道了。”
“你都知道了,你還給我臉子看。”她哭得腦子裏的邏輯順序有引起前後顛倒。
“是我鬼迷心竅。”他自責。
“你還搶我的吃的。”
“我錯了。”
“這麼冷的天,你還不等我。”
“我想去給你打個車。”
“那你就不等我了嗎?”
“好,那就罰我一會兒多站半小時。”他說。
“我才沒你那麼狠心。”她使勁在他身上蹭眼淚和鼻涕。
“對,沒人比我更狠心。”他附和。
顧青山給她穿好了厚厚的長外套、帽子、圍巾,嚴實地裹好以後,將她拐進地鐵站。
孟輕歌跟在後麵,忙問:“為什麼坐地鐵啊?”
“我讓老高回家了,這麼晚了,不好打擾人休息。”
“那我們打車吧?”
“我想坐地鐵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孟輕歌實在不想打擊這個不食人間煙火的男人,現在十一點了,“地鐵馬上就收車了。”
“那你還磨磯什麼,快點走。”他下令。
兩個人急匆匆地下到地鐵站裏,進門地方的工作人員還在,果然還沒收車,敦促著他們趕快。裏麵人很少,零星有幾個人在等最後一趟車。剛站定就聽見隧道裏有聲音,然後一趟地鐵漸漸地停在他們眼前,車門打開。
顧青山牽著她上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