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本來想突然出現得更加有驚喜一點。”他站在流動的人群中，衝她淡淡笑。
“顧青山。”她微微一張嘴，叫出這三個字。
“恩？有沒有驚喜？”
“你……”孟輕歌吸了口氣，問了句最想問的，“你怎麼在這裏？”
他卻避而不答，一改本性，反倒嬉皮笑臉地說：“孟小姐，好巧，我也是來坐地鐵。”
這一天，氣溫突然就驟降，可是他的笑臉就像冬日的暖陽，一掃這天氣帶來的陰霾，可惜掃不去寫意和他身上的沉重。
她知道，那是他一貫的強顏歡笑。
他說完，走了幾步拾起手機還給她。
孟輕歌鮮少見他用這樣的態度說話，一時之間她怔了怔，才問：“那邊的事情呢？”他怎麼可以將那邊的爛攤子扔下不管，如此氣定神閑地站在這裏。
說話間第二班地鐵又來了。
他問：“你不上車了麼？”隨即不待她回答就拉著她擠了上去。
其實，她不知道，他一早就出現在樓下，卻躊躇著不知道怎麼上去，於是等到她出門上課。他便跟著她坐了公交車，再過馬路，擠地鐵。他就那麼遠遠地看著她，靜靜地沉溺其中不想受到打擾。
他們找了個地方落腳。人流跟著湧進車廂，他將她護在角落裏。突然在人群的夾縫中，有人摸索著握住她另一隻垂下去提著通勤包的手。那隻手，指尖有些涼，掌心卻是溫熱的，修長的手指覆蓋著她，握在掌中。
孟輕歌一絲劉海滑到額前，將手抽出去，攏了攏頭發，順手將換了一隻手拿包。
裏麵有個乘客臨到開車又慌張著要下去。那人莽莽撞撞地從顧青山身邊擠過去的時候，孟輕歌看見顧青山的眉心微微地皺了一皺。
孟輕歌瞄了瞄，旁邊擠得滿滿的座位，問：“需不需要找個地方坐下？”她很擔心有人粗暴地撞著他，或者站久了他不適應。
顧青山搖頭，“不用。”
“要不你站裏麵，我站外麵。”她提議。
他沒同意。
過了一會兒孟輕歌又說道：“我不怕擠的，我就站外麵好了。”
旁邊有個人聞言看了看顧青山，又看了看孟輕歌，估計是有些奇怪孟輕歌的這些句話。
顧青山淡淡地瞥了她一眼。
孟輕歌噤聲。
到了第二站，人更多了，他和她的距離不得不拉近。她的臉幾乎貼在他的脖子下。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特有的氣息，他也有。那種味道是蠱惑人心的。
這個時候顧青山的電話響起來，是陳助理。
他看了下就掐掉。
不到一分鍾，電話又響了。
還是掐掉。
孟輕歌瞅了他一下。
他察覺到孟輕歌的目光，隻得接了起來，眼眸看不出任何波瀾，隻是連說了三個“恩”以後就掛掉。那種冷峻的語氣幾乎能凍人了。
電話掛掉以後，孟輕歌感覺他的身體有些僵硬，臉色霎時間就白了，過了好一會神色才恢複過來。
“我……”她頓了頓，又說，“我們應該好好談談，所以我一直等你回來。”
吃完早飯的陳助理回到辦公室裏剛剛瞌眼休息下，就被林秘書很激動地叫起來。
“陳助理！東正集團十分鍾錢召開新聞發布會，宣布單方麵終止合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