八點、九點、十點、十一點......牆上掛鍾的時針走了一格又一格,顧青山還沒回家。孟輕歌越來越沒耐性,將電視的頻道換了幾百次,開始抓狂。
她好心準備做飯給他吃,他居然說不回來就不回來,還在外麵花天酒地,快到深夜也不歸家。
討厭!
真討厭!
十分討厭!
一會兒堅決不理他!絕對不能心軟!
孟輕歌下定決心就去洗澡,放水的時候似乎聽到他進屋關門的聲音。她暗暗在心裏敲定,一會兒一定要擺一副深閨怨婦的臉色給他瞧瞧,讓他知道厲害。
她洗完澡從浴室出來,直接回了臥室,但是還是忍不住瞅了顧青山一眼。他坐在客廳沙發上,後腦勺朝著她,所以看不見他在那兒幹嘛。
總之回來了也沒有主動和她說話,孟輕歌氣呼呼地一把關了客廳的燈,扔他一個人在黑暗中,然後爬到床上蒙住頭睡覺。
憋了三四分鍾,外麵的男人還沒有動靜,既沒有起身去開燈也沒有走動。
被定身了?孟輕歌納悶。
她狐疑地起床探出頭,看到他還是那樣坐在黑暗裏,一動不動。她挪動了下步子,卻不小心踢到了旁邊椅子腿。因為是光著的腳丫,所以腳趾頭被磕痛了。
他忽然說,“磕到哪兒了,過來我瞧瞧。”聲音倦倦的,有些慵懶的低沉。
她不理他,假裝是自己出來喝水。
“寶寶。”他喚。
她繼續無視,盡自朝廚房走去。
“寶寶,我頭暈。”他說。
此句一出,立刻奏效。
她當即就停下腳步迅速轉身問:“怎麼了?”
顧青山挑起唇角,戲謔著說:“你不是準備不理我了麼?”
孟輕歌雖然看不見他在暗處的表情,也能想象到他說這句話的時候神色是如何得趾高氣揚。
他居然故意說頭暈來使詐。
“呸——”孟輕歌恨得牙癢癢。
“過來,我抱下。”他繼續厚臉皮地說。
“沒門兒!你身上不是煙味就是酒味,臭氣熏天的,沾著都惡心。”她站在那裏和他對峙。
他一點兒也沒生氣,反倒沉沉地笑起來。
“哼——”她抗議。
“幫我倒杯水。”他笑後說。
“想得美。”
“寶寶,”顧青山又柔柔地叫她,“我嗓子燒得難受。”
他那樣服軟的叫她,似乎不是裝出來的。她心裏倒是真有些擔心了。聽話地去倒了杯水走到麵前給他。
遞給他的時候,她碰到他的手滾燙地嚇人,心裏一驚。
“怎麼了?”她急忙蹲下來,摸了摸他的頭,似乎正在發高燒。
原來是真頭暈。
“喝多了些,有點頭暈,睡一覺就好了。”他衝她笑。
看到他那樣笑,孟輕歌估計他也喝得差不多了,不然平時哪兒有這麼傻。
“明明在感冒還去陪人家喝酒,還要不要命了?什麼叫喝醉,什麼叫發燒,你都分不出來?”
她越說越氣,隨即又去為他找退燒藥、感冒藥。
他喝酒時,臉色會越喝越青,平常人看不出來喝醉與否。但是隻要過界,全身就會滾燙。可是,絕對不是現在這種燙人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