沒有哪家企業是提著錢去做生意,錢都是銀行的。以前,顧氏長期是和輝滬搭線的,如今為了她,兩家已經翻了臉。
她果然是盡添麻煩的,孟輕歌悠悠地興歎一聲。“要是我有一個有錢的好朋友就好了,不過,你們投資的錢也太多了,動輒就幾個億啊,我們普通人一輩子都賺不到這麼多錢,萬惡的資本主義。”
說到這裏,丁承森轉了轉眼睛,狀似無意的說道,“聽說,宋淮安現在在你們G大當老師了?”
“嗯?”
“雖然說,老大和輝滬的線斷了,但是,生意場上的事,瞬息萬變,隻要有錢賺,哪怕前一秒打的頭破血流,下一秒也能稱兄道弟。”丁承森半真半假的說道,有一些話,他不能擺在明麵上來說,他知道孟輕歌是個聰明人,他一點,她就能通透。
但是,丁承森還是下了一劑猛藥,“哎,萬一老大拿不到正源的投資,說不定顧青城又要出些幺蛾子,真是頭疼。”
宋淮安,正源銀行的當家老板的兒子,宋淮安上頭有三個哥哥,三個人的能力加起來也不如他的三分之一,他雖排行最末,卻是整個宋家的希望,內定的接班人選。宋家最小也是最眾望所歸的兒子,已經內定了的“正源”接班人,隻不過他現在誌不在此,倒是在教育界風生水起。
宋淮安還是一如既往的溫和,對孟輕歌還是那麼客氣。宋淮安沒有將約會定在辦公室,已算是平易近人了。
下午四點,孟輕歌拿起手袋就準備離開。丁承森說,“正好我也無聊,不如替你壯膽?”
孟輕歌感激地看了他一看,於是倆人齊步朝目的地出發。
孟輕歌一路上已經想好,態度要如何地謙卑虔誠,才好博得今日宋淮安的一枝橄欖枝。
孟輕歌早到了十分鍾,沒想到宋淮安到得更早。
“不好意思,我們遲到了。”孟輕歌隻好這樣說。
“是我來早了。”宋淮安笑。“難得您約我一次。”
“其實……”孟輕歌掙紮著開口說道,“無事不登三寶殿,其實是有事想要宋老師幫忙。”
“什麼老師不老師的,我比你大不了幾歲,叫我名字就好。”他微微一笑,眼波流轉,煞是迷人。
“宋老師,一日為師,終生為父。”孟輕歌吐了吐舌頭,猶豫著開口,“所以,我可能......”
“輕歌,你不必客氣,我也是趙老師的學生,或者,你叫我一聲學長也好。”宋淮安說。
“好,學長。”
眼看話題越扯越遠,孟輕歌略微覺得不妙,是不是對方不想插這個手。
沒想到,宋淮安扯了些家常後,開門見山地問:“你說叫我幫忙,是為顧氏籌錢的事情?”
他一猜就中,果然是有些準備的。
“是,還請學長幫忙。”
“陸家老太太給我們這一行都留了話,誰貸給顧氏就是跟她老人家過不去。如今陸家雖然失了勢,但是老太太的話還是有些分量的。所以顧總那樣做,總歸太衝動了些。人嘛,哪兒不能有些磕磕碰碰的,他將事情做的太絕了。”宋淮安緩慢的開口,隻字未提他們和陸朗的那段淵源。
聽到這裏孟輕歌的心已經涼了一半。
“要是你可以引見,我願意去陸家請罪。”雖說她骨子裏倔強地要死,但是隻要如今能幫他,自己如何伏低做小都情願。
“這個怕是不妥當吧。雖然我和顧總不熟,但是他的脾氣我也聽說過一點兒,估計就連你來見我,他也是不知道的。”宋淮安搖頭說。
“他個性執拗些。”孟輕歌不好意思地說。
“殊不知,這種個性卻是很多人都做不到的。”宋淮安道。
“輕歌,”宋淮安頓了頓,又說,“這個忙我願意幫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