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孟輕歌?”那人流裏流氣地叫她。
孟輕歌抬頭一看,瘟神上門—沈濯。
“沈濯?”孟輕歌皺眉看著她。
“真是緣分呐。”沈濯說。旁邊還跟了兩個小弟,一看就是半夜無事出來瞎混。
他們站在樓梯的暗處,雖然身邊有人出入但是礙於這種地方,又是三個男人站在一起倒有路過的望過來,卻沒人立足。
孟輕歌權衡了一下形勢,幸好溫歡沒出來,不然她那個性還不知道會亂成什麼樣。一般情況下就像遇見流氓,大不了劫財劫色。
劫財就不用了,他就是一小開。
劫色的話,但是這沈濯還不至於真要怎麼著。
想到這裏,她自己也定下心來,不住地給自己打勁兒。
若是她越慌,越讓他覺得像怎麼著就怎麼著了。
“今天怕是身邊沒了護花使者了吧,可惜啊......”沈濯說話語氣變得極為輕佻,還伸手撩起孟輕歌搭在肩上的發絲拿起來在鼻子前嗅了嗅。
“沈濯,你放尊重一點。”孟輕歌說。
“別在我麵前裝清高,姓顧的不就比我們陸家多點銀子。你以為他真有什麼好。”說完沈濯還朝著她挑眉不懷好意的笑了笑。
孟輕歌皺了皺眉頭,原本就是想好了不和他計較,打打馬虎眼就過去了。可惜她高估了自己除了顧青山以外對異性的承受力。她平時最討厭和人有肢體接觸,而且還是沈濯。
何況,說她也罷,若是連帶顧青山也一並被他侮辱了去,她是真正有些動怒了。她非常嫌惡地拍開他的手,嘴上卻忽然笑道:“可是啊,你要是真有本事到顧青山跟前說去,在背後嚼人家舌根,有什麼能耐,你這樣的人,也隻得在女人麵前逞逞能,最後還不是得讓陸家人出來給你擦屁股。現在這麼多人看見,沈濯,你要是敢再動我一根毫毛,我保證讓你後悔。”
孟輕歌連譏帶諷地說完,冷冷地瞥了他一眼,揮了揮手。“勞煩你讓一下”隨即彎腰去拾溫歡的手機,卻一下子被陸濯拉一個反轉。
“放手!”孟輕歌瞪住他
“想這麼唬住我?”陸濯咬牙切齒地說:“你以為我真拿你沒辦法?”
陸濯話音一落,孟輕歌再也忍不住,揚起巴掌朝陸濯摑去,那一掌落在他臉上一聲脆響。他怒著雙手一拂,孟輕歌下意識地退後半步,沒想到踩空了樓梯,跌下去。
在醫院,溫歡忍住眼淚撥了個電話通知顧青山。
顧青山幾乎是顫抖著聲音才將醫院和地址問清楚。反複叮囑叫她照顧好孟輕歌。幾乎才過了十幾分鍾,那個英俊的男人就像疾風一般出現在醫院裏。
溫歡以前隻在遠處看見過他幾回,也知道平時他是出了名的整潔,可是他現在一件簡單的短袖襯衣扣子也沒有扣全。
他在護士站焦急地問過之後,直直地朝她這邊奔來。
“溫歡?”他一把拉過她問道。
溫歡咬住唇點頭。她明顯感覺到顧青山的手抖得厲害,手心冰涼,神色不定。大概還從沒人見過他如此失態。
“寶寶在裏麵?”
還沒等溫歡回答他就推門進了去。他一眼就看到孟輕歌躺在病床上,眉毛擰在一起,額頭上纏著紗布,露在外麵的胳膊也是因為擦傷上了藥。
他走去,撥開夾在她嘴角的發絲。
“醫生說隻要她沒吐,就沒跌出大問題。她剛才醒了一會兒迷迷糊糊地要我給你顧先生你打電話。”溫歡小聲地說。當然孟輕歌沒說那麼清楚,隻是喃喃地叫著人。
幸虧,溫歡還不傻,還曉得給顧青山打電話。
可是也不知顧青山聽沒聽她說,微微地蹙著眉眸子裏透出來的那種眼神,旁人瞧著都揪心。他站在床前輕輕用手指摩挲她的臉,也不避諱她和旁邊給孟輕歌打針的護士。可見他平時就沒把什麼人放在眼中。
沒想到他那麼失神數秒,轉身刹那已經斂盡方才的神色,對著溫歡的時候,此人又恢複成顧氏那個不可一世的顧青山。
他雙眸驟然沉下去,語氣卻很平淡地問道:“怎麼回事?”那種目光讓溫歡忍不住一膽顫。
“輕歌陪我去喝酒,中途她說給你打電話就一個人出來了,結果沒想到從樓梯上跌下來。”溫歡說。
“她自己跌的?”
“據說當時旁邊還有幾個人”
“人呢?”
“見苗頭不對就跑了,我也沒看見”
顧青山眼睛微微一眯,五指一張一合忍住了怒意,嘴裏仍然淡淡說:“很晚了,你回去吧”
這聽起來就向客套話,而散發著的那種凜然的氣勢確實很異常不容人抗拒的嚴肅命令。溫歡還真害怕他在心裏連她一起責怪,不敢多呆瞧了孟輕歌一眼,立刻從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