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廚房的櫃子裏，左邊第二個抽屜裏我給你放了有藥箱，去找點藥吃。要是沒有，就出門，小區有醫務室……”
他的語氣雖是緩和了許多，孟輕歌卻仍是能想象，他此時定是擰著眉頭。當然了，現在不論換做誰，手裏明明有重要的事情，卻還被人用牙疼這樣的小事折騰，心裏都不會寫意的。
孟輕歌想到這裏，心裏頭擰的厲害，一手用冰袋捂住那疼得厲害的腮幫子，一手捏著手機，鼻子一酸，眼淚就陡然止不住了。
她一邊哭，一邊想，今天自己怎麼這麼矯情呢。原來，疼痛真的會讓一個人變得脆弱的。
手機裏沒有聲響，孟輕歌猜著，顧青山定是嫌棄她鬧騰的慌，已經掛了電話。她便把手機摔到一邊，一邊捂著臉，一邊繼續哭。 顧青山回來的時候，看到的便是這副場景。
這是有多疼，有多委屈？眼淚、鼻涕，一股腦兒的蹭在沙發的米色坐墊上。
孟輕歌也許是哭累了，聲音也小了，眯著眼睛，伸手去摸紙巾來擦眼淚、鼻涕。
“哪！”顧青山把紙巾盒遞給她。孟輕歌抬頭，不知道是他步子太輕，還是她哭的太過忘我，他什麼時候進屋的，她竟都沒發覺。
他站在她跟前，身影高大修長。
簡直跟做夢一樣，他居然就這樣……神奇的突然出現在她的眼前。
這是孟輕歌第一次那麼主動地去抱顧青山。
顧青山的身子一滯，頓覺心曠神怡，唇角溢著笑，任她跟無尾熊一樣，吊著他的脖子。
他摟著她的腰，帶著她在沙發上坐在，隨即一低頭，就堵上了她的唇。
孟輕歌迷迷糊糊的，眼睛也是一片朦朧。
她被他突來的親吻鬧的心慌意亂，紅著臉趴在他懷裏。
“還疼麼？”
他垂頭盯住她，輕輕的問。
孟輕歌收回思緒，她的耳朵貼在他的胸口，他一說話，她就能聽見那裏悶悶地震動聲。
“疼死了。”她抽噎著，帶著不自覺的嬌嗔。
她的聲音糯糯軟軟的，還帶著濃濃的鼻音。
顧青山輕笑，手臂稍稍用力，又把她給摟緊了些。
他捏起她的下巴，說：“嘴巴張開，我瞧瞧。”
“啊……”
孟輕歌口齒不清的指著腮幫子，“這裏，這裏……”
原來是長智齒了，難怪會疼的在這兒哭鼻子，耍脾氣。顧青山又看了看，盯著她委屈的小模樣，忍俊不禁。
她貼在他的心口，牙本就疼的厲害，又突然覺得酸澀，又仿佛還有點兒甜。眼裏有水汽，緩慢的，卻一點一滴的凝上來。她固執的不想讓他看見，隻是下意識的往他懷裏又蹭了蹭，鹹鹹的眼淚便浸濕了他熨帖整齊的襯衫。
她哭的安靜，顧青山也驀然的覺得安定下來。要是……一輩子這樣，該有多好？
“把牙拔了，再去參加那個交流會，嗯？”顧青山輕輕的哄著她。
“嗯，那明天就去，後天我就要走了，不然來不及看冰雕。”孟輕歌重重的點頭，一年打著小算盤，卻絲毫沒注意到男人越來越差的臉色，“我還沒有一個冰雕重要。”
“不不不，是好多冰雕呢。”
“....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