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媽媽,我就在家呢!爸爸在擀麵,做炸醬麵給我吃。”孟輕歌叫得很歡。
孟媽媽窩心地笑,折回超市,忙又買了幾個熟菜。
一推開門,就聞到炸醬的香氣,廚房裏水汽直往客廳跑。
熟菜擺在碟子中,麵條撈上,作料放在碗中,孟媽媽還做了個榨菜肉絲湯,三人各占一邊,圍著桌子坐下。
“輕歌,你那個雅思考試的成績該出來了吧?”孟媽媽一邊給她夾菜,一邊問道。
孟輕歌嘴裏塞得滿滿的,“二十號就出來了。”
孟媽媽冷了臉,“是不是考得不好?”
“平均分8.6。”
“滿分多少?”
“9分呀!”
“這個成績代表?”
“成績極佳,能將英語運用自如、精確、流利並充分理解。媽,我考得不錯哦!”
孟媽媽吐出一口長氣,“你這個丫頭,為什麼要瞞到現在?”她太開心了。
孟爸爸也豎起大拇指:“輕歌,考的不錯,很棒。”
孟輕歌斜著雙目,“那當然,我是誰呀,我可是孟輕歌。嗬,媽,不是瞞呀,隻是顧了高興忘了說。”
“這下可以向哈佛申請留學了,如果簽證、護照什麼的辦得快,三月就能走。顧青山知道這事嗎?”孟媽媽一邊盤算著,一邊問道。
“顧青山?”駱佳良問。
孟輕歌麵上的笑,很不自然,“我在吃麵呢,你們不要像考官一樣,一直問問題。”
“輕歌,媽媽再說一遍,顧青山不是咱們這樣的人家能高攀的起得,趁著你還有機會,出去走走......”孟媽媽也不知道自己這些話究竟說了多少遍了,可孟輕歌的態度卻一直不冷不熱,讓她這個當媽的也捉摸不透她的心思。
“媽,”孟輕歌擱下筷子,“這些事以後再說吧!”
孟輕歌打量了她幾眼,“好,但我還想問件事,陸濯回來了,你知道嗎?”
孟輕歌差點沒嗆住。
“他不是陸朗的弟弟麼,怎麼了?”孟爸爸接過話。
孟輕歌突地跳了起來,顫抖個不停,臉色鐵青“出了什麼事情嗎?他......他和你說什麼了?”
“他說......改天來家裏坐坐,很久沒見我和你爸爸,他很想我們。”孟媽媽看著孟輕歌急速突變的臉色,沒敢說太多。
“不行,他不能來!”孟輕歌聽到孟媽媽這麼說,怒吼出聲,“之前就算了,但從現在起,絕對不可以再和他有聯係,別問我理由。”
孟爸爸和孟媽媽也很少見孟輕歌這個樣子,當下愣住,也不知道該作何反應了。
孟輕歌無力地托著頭,晚飯沒吃完就回房了。她呆到九點,帶著滿腹的情緒離開了。
孟輕歌料想顧青山不會在醫院養傷,打了個電話給顧管家,人果然是在家裏。
孟輕歌打車過去開車過去,和等在正門口的顧管家打了個招呼,孟輕歌就上了二樓。
她也沒有想好怎麼麵對顧青山,隻是,她對於真相的迫切,已經來不及讓她多想了,她甚至都沒有敲門,果然習慣是個多麼可怕的東西,孟輕歌伸手推門,隻不過心上在那一刻,沒有血液流經。
門沒有鎖,裏麵傳來一陣摔打聲,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,轉動門把,顧青山手上拿著一個白色的藥瓶,擰開蓋子似乎都費了很大的功夫,手顫得厲害,最後還是將瓶子掉在地毯上,藍色的小藥丸撒了一地,藥瓶一直滾落到她的腳邊。
顧青山一手撐著書桌,一手按著太陽穴,目光有些呆滯,直到看清門口的孟輕歌麵上那詫異的眼神,才漸漸聚起神智,眼底透出一分一分的恐懼,咆哮而來。
孟輕歌彎腰撿起地上的藥瓶,上麵密密麻麻的外文,她雖然英語不錯,但藥瓶上麵的字顯然不是英文,所以她根本看不懂上麵的字。
藥瓶裏還剩下十幾顆藥,孟輕歌將它們全部倒在手上,攤著手心推到顧青山麵前,他微愕,手背上青筋暴起,緩緩地別開臉。
他害怕被她見到這樣狼狽的自己,即使已經忍耐到極點,痛到極點,卻依舊拒絕在她麵前吃藥。
孟輕歌無奈,將藥丸裝回瓶子裏擺在書桌上。抬頭看了一眼抿著嘴痛苦不堪的顧青山,轉身出了書房,腳步快速而淩亂。
顧青山伸手拿起桌子上的藥瓶,上麵還有孟輕歌的餘溫,他盡數倒出,全部吞下,許久才慢慢緩下呼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