坐下沒多久就有個男生湊過來,“哎,你是孟輕歌吧,我也是本校的。”
孟輕歌摘下圍巾,對他笑笑,“你好。”
“你也報了這個專業啊,那我們以後可以做同學了,你報的哪個老師?”
孟輕歌又轉頭看了他一眼,對於這個男生她一點印象都沒有,麵試還沒開始就說這話是不是太早了?她禮貌的回答,“趙雪鬆教授。”
那個男生臉色和眼神一下子變了,“趙教授?是不是你男朋友給你走關係了?本城誰不知道顧家啊,他是不是打聲招呼就行了?”
“你胡說什麼呢?”溫歡不知道什麼時候到的,站在孟輕歌旁邊一臉憤怒的質問那個男生,“你誰啊,我們不認識你,滾一邊去!就你長這樣,我看見就心煩,別影響我考試的心情,走開!”
孟輕歌低著頭笑,溫歡雖然長得很清秀,但是彪悍的時候很能唬得住人,那個男生看了她們幾眼,悻悻地離開了。
溫歡坐下後瞪了那個男生的背影幾眼,才轉過頭和孟輕歌說話,“這種人,自己不敢報,別人報了就嫉妒,往別人身上潑髒水,小人,別理他!”
她的聲音不大不小,邊說還邊瞪著那個男生。教室本就不大,那個男生坐得位置離她們也沒多遠。
教室裏的其他人聽到聲響都順著溫歡的視線看過去,那個男生低著頭有些無地自容。
孟輕歌拉拉她,“好了,快準備一下吧,馬上開始了。”
顧青山從走廊走過的時候,無意間往教室裏看了一眼,腳步頓了一下繼續往前走。
敲開辦公室的門就看到趙雪鬆對他笑,“我還以為你會再晚一會兒過來呢,我馬上有個麵試。”
顧青山放下手裏的東西,“我在外麵看到了,那些學生都是一臉惶恐,您每年麵那麼多學生也不見您收。”
趙雪鬆教授是顧父的好友,從小看著顧青山長大的,每次顧青山回G大總是要來看望一下趙教授的,這次也不例外。
趙教授拿起桌上的資料站起來,一臉慈祥的笑容,“我的樣子很可怕嗎?就是一直沒有合適的,說不定今年就有。等我一會兒,我很快回來。”
趙教授經過顧青山身邊的時候,顧青山忽然問了一句,“趙叔叔,您麵試的學生裏是不是有個叫宿琦的?”
趙雪鬆看了眼手裏的名冊,點點頭,“是啊,你認識?”
顧青山點頭, “嗯,這個女孩挺不錯的,您考慮一下吧。”
趙雪鬆收起笑容,“你最是該知道的,做我的學生從來都是憑真功夫,這些年那麼多人走後門憑關係讓我收學生,我一個帳都不買,怎麼,他們走關係都走到你那兒去了?”
顧青山臉色忽然有點不自然,語氣也很古怪,“不是,趙叔叔,我沒有幫她說話的意思,我……”
趙雪鬆盯著他看了半晌,看著一向能言善辯的顧三少爺語塞,忽然大聲笑出來,“我懂了,一個名額換一個媳婦,值了!不過,成不成還要看她自己。”
孟輕歌不知道自己到底怎麼了,從麵試開始話就很多,竟然對著那位精神矍鑠的老人侃侃而談,不知道趙教授是真的覺得她說的對呢,還是隻是覺得這個小姑娘有意思,從頭至尾臉上都帶著少見的笑容,根本就不像之前聽說的那麼嚴肅苛刻,麵試的最後和旁邊的幾個老師商量了幾句竟然當場決定收下她。
孟輕歌傻傻地走出去,關上門才大聲笑出來,臉上滿滿的都是喜悅和興奮,那個時候她覺得像做夢一樣,幾個月的辛苦都是值得的。
顧青山站在不遠處看著她,像受了感染,也慢慢笑出來。
這個突如其來的驚喜讓孟輕歌興奮了好一陣子,趙教授在學術上的嚴謹和他的寧缺毋濫一樣出名,孟輕歌在研究生生活的伊始就開始了泡工作室的日子,那段日子真可謂是忙得昏天黑地,也是在那個時候,溫歡看著整天三點一線的孟輕歌,她覺得溫歡越來越不對勁,她看了眼回到寢室就一頭栽倒在床上的孟輕歌,拿腳踢踢她,“哎,我說你到底是真有那麼忙還是在逃避什麼?”
孟輕歌猛地睜開眼睛,又馬上閉上。她覺得其實現在這樣挺好的,雖然很累,但是什麼都不用想,也沒時間和精力想,不想心裏就不會難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