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陸朗,你瘋了嗎?你這半隻腳還在閻王殿裏踏著呢,你好了,想去看她,我定不攔你,現在,你怎去看她?”丁承森低吼,扶住他,遇上孟輕歌,陸朗他這命都不要了。
醫生給陸朗做了檢查,確定他無大礙後,便離去。
陸朗躺在床上,輕闔眼簾,沉聲問:“我昏迷了幾天?”
“這是第八天,當然也包括你昨天偷偷跑出去那一天。”
“她現在過的好嗎?”對她,總有太多的不放心,如今,她的情況比想象中更糟糕,他更是一萬個不放心呢!他那天在她病房內見到她,陸朗就覺得她狀態不對,但他當時沒有多想,隻是以為她是受了重傷,精神狀態不太好,現在看來,倒是他疏忽了。
“她現在在家裏,有她爸爸媽媽照顧。”
陸朗沒再往下問,卻也安心了。
淩晨四點。
弦月已西移,灰藍色的天空上,隻有月牙素白的影兒高掛天際。
“你們到底會不會教?”
顧宅別墅的廚房裏擠滿了人,顧青山暴躁不堪的聲音裏,透著濃濃的怒氣。
低首的四人,大氣不敢喘。
顧青山僵凝著臉,油漬濺在手上紅了一片,看著滿室狼藉的廚房,他俊逸的眉皺的死緊。
下午他在孟輕歌家裏回來,就一腦子紮進了廚房,結果直到現在,連一碗麵都做不好。
做個飯,這麼難嗎?
顧青山歎了口氣,他擺了擺手,四人見狀,如獲大赦,倉惶離去。
這四人是顧管家從五星級酒店找來的,是他太笨,學不會,還是他們真就不會教?
他就想給她親手做東西吃。怎就學不會?!顧青山心口襲來一陣陣挫敗感,濃濃的無力感襲上了心頭。
她歎了氣,將自己身子扔進客廳的長沙發裏,大手又在不知不覺中找上了煙。
顧管家下了樓,坐到單人沙發上坐穩。
“三少爺,您何苦難為自己?”
顧管家幾乎一整夜沒睡著,樓下一直傳來劈劈砰砰的聲音,雖動靜不大卻也吵著他一夜沒睡。
這三少爺,大晚上不睡,學做飯。
這還是那個一月前,在本城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顧家三少嗎?
早上,他出現在孟小姐家裏,那話,讓人聽了怪難受。
如今,三少爺又不睡覺,那笨拙的模樣,讓人看了心疼。
三少爺,再也不是他印象裏的那個冷清倨傲的顧家三少了。
顧青山抽完那根煙,才抬起頭,“顧管家不好意思,吵著你了。”
顧管家一笑,“人上了年紀,睡不了多少覺了”
顧青山點頭,起了身,準備上樓。
“三少爺,你有些不一樣了。”
顧青山隻覺心狠狠一疼,冷峻的臉一片沉鬱,低啞著聲音道:“不早了,我先睡了。”
他上了樓,進了臥室,走近床側,剛一躺下,原本累極的身子,卻怎麼也睡不著了。
憑立窗前,顧青山愣愣望著遠處的早霞,心神有些恍惚。晨風吹來,蕩肆吹起他垂落額際的一縷發絲。
他一雙深眸如晦,讓人參透不到那其中的濃烈情緒。
臥室的門推開,顧青山轉過身,一雙眸緩緩落在顧管家身上,
他劍眉輕輕一皺,話咽到喉嚨裏。
“酒店失火,那事兒,有眉目了沒?”顧青山嗓音低沉,吐出言語卻透著幾絲陰狠味。
顧管家眸一沉,猶豫著不知怎麼開口。
顧青山明白顧管家的意思,“先去輕歌家裏,有什麼事路上說。”
顧青山人坐到車子後座,顧管家才開口:
“第一、大火的起因。經過詳細調查後,警方初步認定是因為一盞點燃的蠟燭倒落在地,順著地毯迅速延燒。第二、火災當時,警報器無故失效。第三、遭受圍困的孟小姐,當時曾給您打過電話,您電話未接,根據石洋探聽來的消息,您在處理特殊事務。”
顧管家說完,顧青山一雙墨深的眸微微一眯,沒說話。
“酒店監控資料,你看過沒?”他沉聲問。
“前一日的監控錄像已丟失,而部分監控攝像頭已損壞!”
顧青山低低笑起來,道,“怕是沒丟失吧,現在任警方結案,顯然,有人早已知曉,是誰動了手腳,也知曉那人目的,監控錄像丟失,恐怕也沒那麼簡單吧……”
他俊逸的眉,不覺皺起,總之……
這事兒,遠比想象中要複雜的多。
顧管家沉吟了一下,還是開口,“徐小姐最近和二少爺聯係的頗為密切,您看,要不要......”
“不用,我自有打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