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要不要試一試？”顧青山從後麵托起她的手，稍稍彎了腰，視線與她的持平。槍頭毫無征兆地指向了陸朗。
孟輕歌想要移開手，顧青山卻固得很緊，槍頭一動不動地就這麼指著陸朗的腦袋，極輕的哢嚓一聲，顧青山的聲音透著笑，像是調侃，卻是最嚇人的玩笑：“已經開了保險，不要亂動，會傷人的。”
“顧青山，不要用槍指著陸朗…”孟輕歌嚇得舌頭打顫，幾乎是哀求。
“是害怕了，還是心疼了？”顧青山伏在她耳邊，聲音很輕，卻是嚇得她背上冒出一片冷汗。
“陸朗，所有人都不讓我動你，有人還用命來保你。”顧青山的聲音穿過孟輕歌，在空曠的倉庫裏幾乎產生回音，“你得到的，未必是我想要的，所以我可以不動你。可是，寶寶是我的，不是你該碰的！”
“輕歌是自由的，不是你的。”
“在我這裏，她沒有自由。”顧青山勾起嘴角，帶出幾分輕蔑，細看還有些許不甘。
孟輕歌一門心思全部落在手裏這把槍上，他們兩人的對話根本一點也沒有聽進去。顧青山托著她的手往下移了一點，離開陸朗腦袋的範圍，她還沒來得及鬆一口氣，槍口就指在了他的胸前。
“顧青山，我害怕，把槍收起來好不好？孟輕歌仰起頭，一張小臉嚇得慘白。“你答應過不會和他來往，可是我不在的這段時間，你卻天天和他在一起。”
“我不會再見他，我保證，我發誓。”她眼眶紅彤彤的，已經在打轉的眼淚幾乎立刻就要跌落下來。
“輕歌！”看見孟輕歌這樣委屈的表情，陸朗心裏難受到了極點。
“顧青山…”她忍著眼淚，仿佛沒有聽見陸朗的阻止，“這是最後一次，以後再也不會了，我真的不見他了。”顧青山搖了搖頭，聲音透著殘酷：“寶寶，我已經不信了。”
“對著他開槍，或者…”顧青山回頭，“讓他們動手，你應該知道，他們下手一定比你狠。”
“不要！”孟輕歌尖叫，卻無法把手抽出來，顧青山甚至把她的食指推向扳機，她掙紮得太厲害，突然聽到兩聲槍響。
孟輕歌看見陸朗跌倒在地上，膝蓋上蜿蜒著淌出殷紅的鮮血，嚇得呆立在原地，顧青山眼角挑得厲害，嘴唇輕輕翹起，仿佛很滿意眼前的一切。
卷門被拉開，突如其來的光亮讓她有些不適應，她忘了自己是怎麼被顧青山帶出倉庫的，隻看著卷門一點一點地落下，陸朗幾次掙紮著站起來，想要朝她走去，最後都失敗地再次摔在地上。
車子裏孟輕歌蜷縮在一角，渾身抖得厲害，嘴裏一聲一聲的嗚咽，漸漸控製不住，最後幾乎喘不上氣。顧青山隻是冷冷地看著，一聲不吭。
車子緩緩駛進顧家大宅，顧青山對她伸出手，她用力地拍開，眼裏的憤怒隨著眼淚一點點漫開。
“走開。”搖著頭退到後座的另一端，顧青山看著她片刻，突然關了車門，在她反應過來之前，迅速走到另一邊，伸手直接將她從車子裏拖出來，無論她怎麼掙紮，一路抱回房間。
顧青山將她丟在床上，反手鎖上門，她驚覺不對。翻身想要從另一邊跳下去，卻先一步被顧青山一把抓住腳踝，整個人跌回床上。
將她圈住，顧青山雙手陷進淺藍色的絨被，孟輕歌的眼神惶恐又憤怒，而顧青山眸子裏漆黑一片，沉鬱得帶不出一點漣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