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輕歌腫著辣紅了的唇,不滿的敲了敲桌子,顧青山也不說話,隻似笑非笑的打量著她,一直到她泄了氣,無可奈何的拖過水杯來喝。
那樣旁若無人的親密,胡欣欣卻恍若未見,隻在離開的時候,不知怎麼的,十分不小心的崴了一下腳。
她向顧青山那側斜了斜,男人立刻很有風度的避開了身子。
“小心。”他一邊體貼的低聲提醒,一邊遠離她半米開外。
“不好意思,謝謝您,顧管家。”胡欣欣被一旁的顧管家扶住,低著頭咬唇小聲道謝。
果不其然,那邊胡欣欣剛上車離去,顧青山便將身上的高級手工定製西裝摔給了身後的管家。
“收購這個牌子的香水——別讓我再聞到這個味道。”
顧管家未有絲毫意外的,從從容容應了聲“是”。
“嘖嘖嘖,今天這次相親真是貴啊!”孟輕歌正感慨著重症潔癖患者傷不起,手腕一緊,已經被人拖著塞進了車裏。
車裏顧青山不耐煩的扯著領帶,眼看就要被他扯成死結,孟輕歌無奈隻好側身過去替他解了下來。
他緊繃的麵色頓時緩和了許多。
“這個月第幾個了?”孟輕歌見不得他心情好,幸災樂禍的問道。
“……第四個。”他笑起來,桃花眼裏帶著耐人尋味的深意。
“這個看著不錯。”孟輕歌盯著他嘴角那抹笑,“喂!你這麼急叫我過來,難道真是為了讓我圍觀你顧大少爺相親嗎?”
顧青山修長的指正交疊在膝上,食指一下下的彈著,良久,“不是。”
孟輕歌詫異的“咦”了一聲,“那你叫我來這裏幹什麼?”
顧青山轉過頭看向她,笑了起來,反問道:“你說呢?”
“你不要這麼陰陽怪氣,看著怪滲人的。”孟輕歌將被顧青山揉皺的領帶細細撫平,卷好,放到一旁,“不過,你說說你們家那麼大的家產,總要在世家小姐裏麵選一個合適的。”
車內寒氣越來越重,前座的顧管家低咳了一聲,孟輕歌撥了撥頭發,“今天十點我還有一個講座要聽呢,能不能先送我去學校?”
顧青山聽聞她這麼說,麵色淡淡,忽然開口命令道:“先去公司。”
“喂!”孟輕歌抗議,“顧青山,你三十多歲的人了,怎麼還這麼幼稚?”
“是嗎?”顧青山單手將她拎起丟了下去,“真可惜,眼下我一分鍾也不想和你多呆。”
孟輕歌巴著車門不放,“每次都是這樣!顧青山你幼稚到家了!”
“放手。”
孟輕歌冷哼一聲,將手裏的領帶從車窗裏摔了進去,他長臂一伸撈起,重又摔回她臉上。
“下次我再來當你擋箭牌,我就是豬!!!”
“開車。”
黑色的邁巴赫絕塵而去。
一周後。
孟輕歌坐在學校禮堂的前幾排,耳邊充斥著尖叫聲和喧嘩聲,本來就亂哄哄的腦子更疼了,她喝了口水,看了眼外麵刺目的陽光在心裏哀歎,這種天氣傷風感冒真是受罪。
旁邊的溫歡顯然精神抖擻,時不時的拿胳膊碰了她一下,似笑非笑的看著她不說話,看得她心裏發毛。
孟輕歌決定投降,轉頭看著溫歡,讓自己看上去盡量很懇切,“在此之前,我真的不知道這件事,我發誓,我們已經有一周沒有聯係了。”
溫歡審視的目光在她臉上掃了好幾圈,才勉強收起,有些挫敗,“好吧,真不知道你還能知道什麼。”
孟輕歌眨眨眼,關於顧青山的事情她知道很多啊,比如他這個人穿衣服一向喜歡那些低調奢侈貴的令人咋舌的牌子,不喜歡粉色的襯衣,喜歡棉質的睡衣,不喜歡吃辣,還有,他是一個宇宙無敵超級幼稚鬼……
這麼想著,她的心情忽然好起來,她還是蠻了解他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