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哈,這就到了顯示我智狐力量的時刻了。告訴你也無所謂,我已經和何邪定了娃娃親了,以後他的女兒就是黑桃家的公主,我的兒子娶了她,立刻就擁有了名正言順的地位了。怎麼樣?被我可怕的智慧驚嚇到了吧?”雲方哈哈笑了起來,“所以為了兒子,你可要對未來的兒媳婦好一點。”
“……什麼智慧?我隻看到了愚忠而已!”杜娜簡直要抓狂,“你連我也算計進去了麼?”
“婆媳鬥多不好,一個家要和和睦睦的。”雲方認真地說。
這些日子來,杜娜已經見識過了雲方對家庭的執念,對於從小到大都為了爭奪而活的她來說,這一點很陌生。她父親情婦很多,她足足有七個姐妹,為了爭奪父親的寵愛,她們姐妹就像最熟悉的敵人一樣,完全沒有任何感情可言。而父親、母親之所以疼愛她,不過是因為她有可能嫁給何邪,為家裏帶來權益而已。
“我不懂你。”杜娜冷然道,“你執著的都是些沒用的東西。”
“我也不懂你。”雲方瞥了她一眼,笑著將手裏的薄荷糖剝開糖紙,遞到她唇邊,“權利有那麼重要麼?”
“很重要。”杜娜冷不丁被他喂進了一枚糖,說話的時候腮幫子都是鼓鼓的,“不,是最重要。”
“啊……是嗎?”雲方看起來很失望。
“今天晚上,老地方見。”杜娜有那麼一瞬間居然不忍心看他失望的樣子,但她一直淡淡笑著的臉孔恐怕是看不出來這種情緒的吧。
雲方打了個OK的手勢。
杜娜滿意地笑了一下,然後轉身離開。
轉身一刹,那種言不由衷的笑意從臉上消失,她突然覺得有一點累。
今天是周末,就像他們約定好的那樣,雲方老時間地出現在她的小別墅,牢牢恪守著當初的合約——他們隻會在每周的這一天,在同一張床上纏綿。這也是杜娜精心計算好的時間,這天是她的產卵期,是最容易懷孕的日子。她並不需要愛情,但是她需要一個孩子來鞏固她的地位。
帶著葡萄酒味的吐息落在她身上,她彈起上身,抱住了雲方精赤的上身。
那一瞬間,早上的對話突然劃過耳畔。他失望的樣子有那麼一刹讓她的心顫動了一下。
鬼使神差地,她去吻他的唇。
他呼吸沉重,卻輕巧地別過臉去,躲過了她的吻。
下一波攻勢開始,她被一遍一遍地征服,可是表情卻凝固在了他躲開她時的那一刹。
有多少年沒有這麼想哭了。
還好現在這麼暗,沒人能看到她這麼懦弱的樣子。
但是,為什麼會這麼冷?她覺得冷得厲害,突然想被擁抱。
最後一個動作後,雲方舒了一口氣,躺在她的身邊。她睜著眼直到淩晨,卻隻等到了他窸窸窣窣穿衣服的聲音。
他走了。
十八歲的杜娜坐在床上,慢慢抬起手,捂住自己的臉,對自己說:“我不後悔,這是我選的路……我是黑桃家的女主人,我的一生不需要愛情,隻需要殺人……”
加長林肯上,雲方還是頗有些睡意,慢慢掏出古老的點對點傳呼機,一看,上麵的短信已經存了很多了,看來太子憤怒得可以啊。
淩晨的風吹過他俊朗的麵孔。
拂曉之晨——結束了,又重新開始了。
雲方微笑起來,雖然有些寂寞,但是他絕不後悔。沾滿血腥的手,被人唾棄的人生,隻因為有那個人的存在,所以還是頗有亮點的嘛。雖然最後還是沒能在他們兩個之中插一腳,但是這個革命的任務可以傳給自己的兒子嘛。
而從今天開始,他會延續黑桃家一貫的傳統,不停地給方塊家找麻煩,務必讓雷子安焦頭爛額,沒空去找他們兩個的麻煩,讓他用心點對付自己吧。當然,他要是一定要找的話,估計也不會在他身上下手,畢竟他可是個叛徒啊,哪有叛徒跟自己前主子勾勾搭搭的?他是另類的……
“太子啊,今天的拂曉很美啊。”
“混蛋!我昨天一晚上沒合眼,就怕那群食人族一樣的東西趁著我睡覺把息夜拖走了!你還敢跟我談拂曉?”何邪飛快地回了短信。
“啊,幫我向小息問好啊,順便告訴她,這就是我無法成為情人的怨念。”雲方樂嗬嗬地回著短信。
“我現在全身都是怨念!快!送一批向往與世隔絕的海島生活的女人來!還有,送一個婦產科醫生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