幾隻正在撕咬鯊魚的大型貓科動物抬起頭來,舔了舔嘴,無辜地看著他們,嘴裏還發出“喵喵”的聲音——如果這種尾巴都有一米長的東西能夠算得上是貓的話。
抬起頭,原始森林般的島中吹過一陣淒慘的風,隱約間似乎還能聽到狼嚎的聲音……
“這到底是什麼地方……”息夜麵無表情地問道。
她本來還想邀請老爸老媽來島上品嚐充滿海水氣息的魚料理,但現在看來……除非他們兩個達到了特種兵的程度,不然來了就是給野獸們當料理的份。
船長警惕地觀察四周,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,然後嘶啞咧嘴地對她說:“據說是以前海盜叛徒的流放地,要不是雲大人下令,我才不會來這種地方呢,不吉利啊……”
啊……這麼一說,那狼嚎聲聽起來還挺擬人的,說不定是哪位叛徒大人在此地紮根,年年月月下來終於化身成了本地土著,茹毛飲血,堪稱獸王……
“……開什麼玩笑?”何邪揉著頭發一陣抓狂,“這種地方能度蜜月麼?快!把電話給我!”
為了防止被人竊取通信記錄,進而被雷子安找上門,何邪和雲方又恢複了古老的點對點傳話機。兩個人孜孜不倦地開始發短信。
“以你的實力,在島上生存下來是絕對沒有問題的。”雲方回得很快,“而且雷子安也絕對想不到,微臣這麼忠心耿耿的人,居然會把你送到流放島。”
“……如果你不是我兄弟,我真懷疑你叛變了。”何邪懊惱地說,“但這地方怎麼度蜜月啊?”
“其實你不用怕的……在那群野獸眼裏,你們的外形和食物鏈最頂層的外形一樣,它們更怕你。”雲方回道。
這話是什麼意思?
何邪還沒反應過來,就聽到一陣此起彼伏的“喵喵”聲。
一轉頭,就看到船長和船員們慘叫一聲,四下逃走,隻留下息夜一個人,嚇軟了似的坐在原地。
“小心!”何邪大驚,立刻掏出他們家的標誌左輪手槍來,然後愣住……
“喵喵喵!”一群胡子上抖著鯊魚血的變異貓親昵地在息夜腿上蹭來蹭去,把自己裝成一隻家貓的樣子。其中一隻還直立起來,諂媚地用爪子給息夜揉肩膀……
眾人都被這個超自然的畫麵震撼到了。
“……我知道了!它們一定是被叛徒的靈魂給附體了!”船長哆哆嗦嗦地拿出十字架,對著野貓們大唱“上帝啊上帝”,其他船員也紛紛作祈禱狀。
大貓們充耳不聞,繼續保持邀寵狀,把息夜當老爺伺候著。
“……它們該不會是有人養的吧?”息夜經過一開始的恐慌,淡定了,現在看它們,怎麼看怎麼像樓上養的美國短毛貓。
“這種凶獸,誰會養……”船長話還沒說完,就聽到一陣類似於印第安土著呼喚族人的叫聲。
一群精赤上身,戴著獸牙,臉上塗著綠色油彩的男人執著刀弓棒衝了出來。
“食人族啊!”船長終於心生恐懼,轉身就往船上跑。
“女人啊!”土著們兩眼放光,朝息夜撲了過去。
迎接他們的是一連串的子彈聲。
“這是我的女人!”何邪麵目猙獰,雙槍在手,指著他們喊道。
“船啊!”息夜顫巍巍地將手伸向漸漸離港的船。不要啊,不要把她遺棄在這個充滿野人和獸人的荒島啊……
“喵喵喵!”大貓們整齊地坐一排,大大的琥珀色眼睛看著戰成一團的何邪與野人們。在決出勝利者之前,它們就是圍觀群眾,絕對不會偏袒任一方的。就算加油,那也是毫無立場的純加油……
直到何邪用槍把眾人的武器打掉,然後野人們對視一眼,野人紛紛四散逃走。大貓們立刻像被征服國度的後宮妃子們一樣,姿態嫵媚地跑了過去,親昵地磨蹭著何邪的大腿。
何邪把它們踹飛,然後喃喃自語:“這個島,特別是這個島上的貓,到底是怎麼回事啊……”
“大哥!”一個被打成包子的土著伸出一隻顫巍巍的手,抓住何邪的腳,淚眼蒙矓地看著他,“我都已經十年沒見過女人了,求你了,讓我摸一下吧,就一下……”
何邪抬起另一隻腳,踩住他的手,碾之:“我擦!你怎麼不把你老婆拉出來讓我摸摸?”
“我哪有老婆啊……被流放來的人本來就少,落難到這裏的就更少,肯拿女人跟我們換物資的人更是幾乎沒有了。”土著悲痛地說。
何邪無語。
到底是雷子安煩人一點,還是這群十年沒見過女人的土著們危險一點啊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