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破陣。”

夜綰綰將目光收回,凝眸盯著地上的陣法看,腦中閃過千百種已知的陣法。

無一對應。

未知讓她覺得煩躁,更多的還有一分不安。

她總感覺,這下麵,有自己想要的東西。

閻烈看著她緊繃的臉色,是自己許久未見過的神色,心底不由浮起點點不安,伸手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。

“不如,先放著,等你想明白了是什麼,再動手?”

夜綰綰回神,清眸中光耀浮動,宛若流光,輕輕搖頭。

“這下麵有東西,我要在你的人來之前,將他拔除。這玩意具體是什麼我暫時還不清楚,但心中感覺不好。你將外麵的人帶出去,走遠一點。”

閻烈看著她眸中的清光,心知她已經有了決定,不再多言,點點頭轉身走了出去。

宋又秋一看他走出,就急忙迎了上來,“裏麵怎麼樣?”

閻烈搖搖頭,又回頭深深看了一眼:“走吧,她讓我們走的越遠越好。”

夜綰綰目送閻烈退出去後,低聲吟唱喚出了自己的鎖魂鏈。而經過魂火的滋養,銀色的鏈子上,亦然隱隱泛起了點點藍光,握在手中,多了一份重量。

她也有些許不適應,下意識的掂了兩下,不禁呢喃:“你這是把魂火給吞了?”

音落,她就感覺到手中的銀鏈顫了顫,伴隨著一聲好似幻覺般的輕響,莫名讓她覺出了一分委屈。

她挑挑眉,唇角情不自禁勾起,眸光柔了不少,藏起了三分驚喜,略顯無奈的輕笑頷首:“好好好,你沒有,你沒有。那麼現在,可以請你幫我去找一下地下的東西嗎?”

話語將落下,手中的銀鏈瞬地脫手而出,盤成一團,朝陣中飛去。落在了陣中心向右偏一點的位置,下一瞬,像一條小蛇那般,展開身子,刺溜一下鑽了下去。

夜綰綰眸中的驚喜不禁又重了三分。

她隻是猜想鎖魂鏈可能在魂火的滋養下,生出了些許靈智,卻不想,猜想成真了。

鎖魂鏈是門內傳承的靈器,到夜綰綰手上時,據說已經傳了百代了。她師父還在世的時候,就曾經說過,希望鎖魂鏈在千百年的淬煉下,可以生出些許靈智。沒想到,這件事竟然在她手上成了。

鎖魂鏈是至陽之物,克世上一切陰邪之物,陰魂在它麵前,都無所遁形。

她斂了斂心神,緩緩踱步到陣心,低頭看向被鎖魂鏈所穿之處——從麵上看,沒有一點痕跡。

夜綰綰蹲下身,伸出手摸了摸,驀然之間,地下震動從手心,直衝靈魂,她隻覺頭頂一疼,刷地將手抬開。

那是一股她從未感受過的力量,強大而陰駑,生生將她心底深處的恐懼給震了出來。

夜綰綰低眸,斂下眸底的神色,短短一瞬間,心底思緒翻轉萬千。

須臾,她起身,向後退了一步,手腕一轉,體內靈力湧動,順著指引,流向鎖魂鏈,緩緩閉上眼。

下一瞬,眼前風雲流轉,換了場景。

一個漆黑的洞中,一個未知的東西,纏繞在鎖魂鏈上的靈力轉成了一抹淡光,照出那周圍縈繞著的黑霧,如絲線般,將那東西完完整整的繞住。

夜綰綰心頭一跳,驅動靈力讓鎖魂鏈稍稍升起,居高臨下,再一眼,她的心像是被人一把揪住那般,幾乎停跳了兩拍,麵色冷沉。

低下有一個坑洞,已經完全被黑屋給填滿,陰煞之氣,層層盤繞,好似盤絲洞那般。

她蹙眉,試探的,用鎖魂鏈去撬動周圍的黑氣,想要窺視黑霧中包裹的東西。

豈料,看起來猶如霧氣一般的東西,堅如磐石,她現有的靈力,根本探不進去。

她眉心的褶皺不禁深了幾分,不甘心的又試了幾次,徒勞無功。不得已,她隻得將鎖魂鏈召回,轉身走了出去。

閻烈站在不遠處,一眼看到走出的人兒,臉色冷沉,眉宇間帶著點點不甘。

他快步走到夜綰綰身邊,不等自己開口,就見對方朝自己輕輕搖了搖頭。

“我現在的修為,暫時取不出那東西。我一會準備一點東西,把這給封起來。在我想到解決的辦法之前,不要讓人靠近。另外,你說的是對的,擺這個陣的人,同凶手不是一個人。這下麵的陰煞之氣太重,不是一兩年形成的。”

閻烈聞言,眼角不由抽了抽。

他沒想到,一個案子,拔出蘿卜帶出泥,一下牽扯出這麼多事情來。

隻是,當務之急,是盡快將凶手找出。

“你去準備你的東西,我先聯係局長說一下情況。這件事,恐怕得等這個案子解決了,才能著手處理。”

夜綰綰點頭,“我先去看一下設計圖,然後出去買我需要的東西。你們在這附近轉轉吧。不要靠近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