閻烈勾唇淡笑,任夜綰綰動作,如黑曜石般的眸中浮著縷縷寵溺。
夜綰綰心底再多的怨結,也在他的注視下隨著一聲輕歎悄然消散。
她眨眨眼,輕聲開口轉移了話題:“現在情況很棘手嗎?”
她偏頭,將目光落在了不遠處的證物板上,一眼就看到中心凶手的位置,畫了一個大大的問號。
閻烈順著她的目光看去,沉默的搖搖頭,深棕色的眸子飛快掠過一抹冷沉。
“有新的線索嗎?”
“第二位死者身上,有一張銀行卡。所屬人名叫林莉,桐城藝校舞蹈係大三的學生。顧琅驗過屍體,告訴我,屍體的身份,十有八九也不是這個。死者的腳上除了正常磨損出現的繭子外,根本不像一個舞者的腳。雙手比較細嫩,比較像一個養尊處優的人。已經派人去學校聯係老師了,至少可以確認一下林莉是否安全。我想,應該快回來了。”
閻烈低頭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,默默計算了一下時間。
夜綰綰抬手輕輕覆上他的表麵,打斷了他的目光,輕聲道:“不要著急,總會有線索的。”
閻烈略顯牽強的勾了勾嘴角,對她點點頭,“不用擔心,我沒事。你要不要回去?白白還在家呢。”
“我在這陪你。”夜綰綰毫不猶豫的搖頭:“我讓小白看著他呢。不會有事的。”
閻烈頷首,低頭牽起她的手,將人帶到桌邊坐下,“你在這乖乖坐著,若是累了,就去又秋的辦公室裏休息休息。”
夜綰綰乖巧的點點頭,給了他一個安心的眼神人,讓他去忙自己的事情。
沒過多久,去學校調查的情況的宋又秋回來了。
他進門時的臉色不太好,已經給了眾人信號。
“我問過她的輔導員。她說家裏有事,在十天前請假回家了。林莉是學校好學生的代表,學習成績優異,而且聽話,從補惹麻煩,所以她說要請假的時候,輔導員也沒有多問。而且,他們這是為了十月份的比賽加的課,管理並不嚴。所有留下訓練的人,都是自願的。”
閻烈的心,沉了沉。
又是一個乖乖女。
他接過宋又秋手上林莉的照片,貼在了黑板上,並寫下了林莉離開學校的世界。
“兩人失蹤的時間,隻相差三天。”
宋又秋也注意到了。
第二個死者的死亡時間,是三天前。也就是說,她與第一個發現的死者的死亡時間,是同一天。
“凶手在同一天殺了兩人,卻隻拋出一具屍體,是……”
“不是同一天。第二具屍體的死亡時間,是六天前。屍體被冰凍過,在現場,我沒有驗出來。還有,DNA檢測出來了,屍體不是林莉。”
眾人聽聲回頭,就見顧琅麵無表情的站在門外。
他的話,在眾人心頭,劃下一道深重的痕跡。
“失蹤兩人,兩具屍體,四個女生。失蹤時間,相隔三天,死亡時間,相隔三天。這,應該就是凶手作案的時間規律。”
“這難道不是一起偶然的時間嗎?”
六月將所有線索整合以後,不自覺打了一個寒噤,心有戚戚然的開口。
閻烈麵色慍怒,閉了閉眼,壓下心頭情緒,輕輕搖頭:“案子的標記性太強。從一開始,就沒有給我們僥幸的機會。我想,我們現在隻能利用林莉和師雅淳的交友圈,看看是否有重合的。刺青那邊,六月,你拿著林莉的照片去問問劉成,看他是否見過。侯青,現場的監控,有沒有線索?”
侯青臉色難看,帶著點點尷尬與沉重的搖搖頭:“那張車,躲開了所有的監控攝像頭,直接出現在了拋屍現場。裝備的很齊全,根本沒有辦法拍到他的臉。從視頻上可以看出,凶手的身材與之前的線索可以對應上。是同一個人。”
閻烈點點頭,朝他壓了壓手,示意他繼續,自己則準備一同出外勤。
“我要去師家,你要一起去嗎?”
夜綰綰回頭,盯著死者背麵的圖案,腦中忽而閃過一個比較模糊的畫麵。
她覺得自己這兩天,好像別的什麼地方,見過這個圖案。
她略微遲疑了一下,搖了搖頭:“我留在這研究一下這個,我總覺得,我好像在哪見過。”
這兩天,她翻閱了太多的書了,腦中的記憶多少有點混亂,一時想不起來了。
閻烈看了看牆上被單獨切出來的圖案,心下沉了沉,伸手輕輕摸了摸她的頭頂:“不然,回家去研究,累了也好休息。”
夜綰綰淡笑,伸手將腦袋上的手拽下,輕輕搖頭:“不用擔心我,我就在這想。你相信我,我快想到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