東宇路是舊城改造拆的第一條街。現在基本已經拆完了。
這一片就如侯青之前說的,已經進入了三不管地帶了,即使發生了什麼事情,也很難及時上報。
閻烈仔細的打量了一下周圍的環境,略作思量後,轉身朝街後的小巷走去。
街後的小巷空蕩蕩的,除了垃圾就剩下呼嘯而過的寒風了。
閻烈心底卻升起一種莫名的感覺——在這裏,他可以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。
他在巷口看了一眼,抬腳走了進去。一步一步,他走的很慢,看得也很仔細。
突地,一個反光的亮點吸引了他的注意力,他呼吸不由自主凝住,腳步加快飛快走了過去。
走近,他看到一個大約二十公分的小包出現在他的眼前,而他一眼就認出了,這就是視頻中,那個女孩背的包。
他蹲下身,拿出手套帶上,仔細翻看了一下,錢已經沒有了,肩帶被扯斷了,包上有很多劃痕,包應該是被丟在這的。裏麵沒有隻剩下一張被剪碎的銀行卡。
閻烈將包拿起,站起身左右觀察了一下這周圍的的環境,在身後看到了一個縫隙,他比劃了一下,推測包應該是從那被丟下的。
他前後看了看路,轉身走出了巷口。
小巷上麵,正好是紋身店前的一條路,隻是距離隔的有定遠。
他想,女孩應該是從紋身店出來以後,沒走多遠,就遇上了搶劫。
那人也許是徒手搶了就跑,也有可能是騎著摩托車,飛車而來。
閻烈認為飛車而來的可能性比較大,他動手扯了扯肩帶,這玩意要扯斷,所承受的外力不會小。而且,搶了以後就扔,若是用跑的,這距離應該會再短一些。
他拿著包,又回到紋身店門口,沿著他自己推算的路線,又走了一遍。
這一次,他看得更仔細的。
終於,他在一個轉角處,看到了一些紅色的印跡,而這個位置,離紋身店,不到五百米。
閻烈站定,拿出手機打電話,讓舒卓睿帶人過來。
而侯青也在這個時候,查到紋身店老板的資料。
“閻隊,紋身店老板名叫劉成,忻城人,三十八歲,十五年前因搶劫罪被判了十二年,因在獄中表現良好,提前兩年釋放。四年前搬到了桐城,投靠表哥。這家紋身店原來是他表哥的。他來做了兩年學徒後,他表哥因移民,就把這家店轉給他了。
他接手以後,就改了招牌,屋內的裝修沒有動。好像是因為沒錢改。這會沒有搬,是在等店鋪的拆遷款。還有,他在和他表哥打官司。店,他表哥轉給他了,但是房子的產權沒有轉。這樣一來,他就根本拿不到拆遷款。”
“搶劫?為什麼會判十二年?”
“他還失手傷人了。他搶劫逃跑的時候,推了一個孩子,孩子出了車禍,重傷昏迷,昏迷了四年才醒。也幸好是醒了,所以給他酌情減了一點刑。”
“搶劫。”
閻烈沉聲重複了一遍,左手食指無意識在腿上輕輕敲了敲,不知在想什麼。
舒卓睿來是,就見兩人立在路邊,沐浴在陽光之下,看起來畫麵是很美,但一走近,他就覺得侯青那小可憐都快被烤熟了。
“怎麼,發現了什麼?”他快步走過去,拍了拍侯青的肩頭,戲謔道:“小可憐,你怎麼就不知道去陰涼的地方躲躲?你們閻隊是太陽之子,不拍曬,你可不一樣,別把自己那聰明的小腦袋瓜給曬壞了。”
閻烈沒有理會他的調侃,指了指地上的紅色印記:“我想,這個應該是死者的血。”
舒卓睿蹲下身,用棉簽搓了搓早就幹了的印記,用試劑驗了驗:“確定是血。具體的情況,要等會去驗過DNA才知道。還有什麼嗎?”
閻烈將手中的小方包遞給她:“死者的包,在這下麵一個小巷找到的。這下麵,以前應該是一個地下通道吧。你帶人找好,看看還能不能翻到點有用的東西。我走了。”
舒卓睿毫不在意的衝他擺擺手:“走吧走吧。你看你,把人小孩折騰成什麼樣了?這裏沒你什麼事了,回吧。”
閻烈悶聲“嗯”一下,拍了拍他的肩膀,帶上侯青離開了。
回去路上,他又讓侯青查了一下劉成的經濟狀況。
“他所有的信用卡都透支了,因拆遷款的事情,他其實已經找好了新店了,隻是他把手頭所有的錢都拿去打官司了,根本沒錢搬,才會一直留在這。”
侯青說完,腦中忽而精光一閃,身子蹦了一下:“閻隊,你是不是在他想,他因沒錢見財起意,然後傷害了死者!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