閻白沒有回答,他一瞬不瞬的眼前人看了一會。
鹿悠被他看著緊張不已,心髒跳的幾乎快要破膛而出。
突的。
他向後退了一步。
鹿悠身子一僵。
“哦。”
嗯?
鹿悠一怔。
“什麼?”
她覺得自己好像聽錯了。
閻白歪頭,又淡淡的“哦”了一聲。
鹿悠臉色驀的難看。
“你什麼意思。”
閻白沒有說話,隻是手腕一轉,揚手扔了一張符紙,唇瓣輕動,飛快吟唱咒語。
符紙在空中自燃。
鹿悠見狀,麵色突變,向後退了一步,下意識的想要逃。
閻白動手更快。
還未動鹿悠動,手腕就被人一把拽住。
“想去哪?那不過是簡單的清心符。”
鹿悠一怔,臉色青黑交替,好好一會才磨磨牙道。
“你詐我?”
閻白淡定的聳聳肩。
“兵不厭詐。”
“你想怎麼樣?”
閻白輕笑。
“不是應該問,你想怎麼樣嗎?從一開始,就是你在搞事。”
鹿悠定定的看了他一會,搖了搖手上的手銬。
“叮叮當當”的聲音在寂靜的環境中,有些刺耳。
鹿悠譏諷的笑意隨風散開。
“你想抓我回去?你想用什麼判我的罪?你手上所掌握的證據,有一件,是關於我的嗎?”
他說著,還得意的笑了一聲。
閻白挑眉。
“我從一開始,就沒打算將你送上人間的審判台。你的結局,在下麵。”
他抬手,點了一下地。
那次與公冶談過以後,他想了許久,便也不糾結這個問題了。
眼前人躲在背後,甚至連麵也沒出露過,即使有證據指向,卻也沒有直接證據。
他能做的,就是帶下去。
也許,交給地藏菩薩也不錯?
閻白思量間,突然天色暗了下來。
一刹,狂風四起,黑雲壓頂。
前一瞬還陽光燦爛、萬裏無雲的天,一瞬之間,黑的好似入夜一般。
閻白眸色一沉,抬手捂住唇,眼睛微微眯起,抬頭看了一眼天。
漆黑如鉛的雲,幾乎呈壓頂而來的架勢。
閻白定睛觀察,驀的看到了站在不遠處的一個人影,有些虛,看不真切。
他不由又眯了一點眼。
當看清的瞬間,眸中劃過一抹了然臉色卻是又沉了幾分。
他慢慢放下手,揚手,將鎖魂鏈甩出,栓在了鹿悠的手銬上。
鹿悠被迷了眼,還未睜開,就感覺到腕上一沉,不由低頭,就看自己又被栓了個鏈子,不禁氣結。
這拴狗呢?
她眯著眼,喚了閻白一聲。
無人理會。
肆虐的狂風吹了一會,慢慢平靜。
陰影中的人影慢慢走出,麵容漸漸變得清晰。
閻白微微側身,看向來人。
四目相對。
對方頓了一秒,輕輕笑了。
“大人。”
音落,來人畢恭畢敬鞠了一躬。
閻白凝眸盯著他看了一會,嘴角淺淺勾起,輕笑出聲。
“我以為你不知道自己是誰了呢?”
秦廣王慢慢直起身子,禮貌而疏離的微笑。
“大人您說笑了。我不過是一個卒子,怎麼會忘記自己的身份?”
閻白眼底的諷意濃了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