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黑一臉“我冤枉”的表情,就差大叫了。
“這一組人不是我負責。我會回去讓他們好好查查是哪裏失誤了。”
閻白擺擺手,讓他跪安。
小黑委屈的憋憋嘴,轉身走了。走之前委屈的,還是沒忍住嘟囔了一句。
“我這會帶倆刺頭,已經夠不容易了,就不能體諒人家一下嗎?”
閻白聽清楚,眸光不由一閃,無語的搖搖頭,走到病床邊,以靈力梳了一下他的經脈,將人弄醒。
李明睜眼,一瞬對上一雙黑沉深邃,如古井一般深不見底的眼眸,一瞬驚的,連尖叫聲都卡主,驚慌失措的手腳並用的爬起來,朝床的另外一邊躲。
閻白抬手,一把摁住他的肩頭,將人動作攔住。
“我是他上司,我們談談。”
李明掙脫不動,想要跑,奈何根本動彈不得。
“你……你……你不要殺我,我什麼都不知道,我就是一個住院的病人。”
閻白點頭,放柔聲音給他一個安撫的眼神。
“你冷靜一點。我隻是有事想問你。”
也許是閻白的冷沉影響了他,李明的情緒,悄然之間漸漸冷靜下來。
他盯著閻白看了一會,這才發現,眼前是一個與自己年齡的相仿的人,慢慢冷靜的心,一下得到了一絲慰藉,安寧下來。
閻白感覺手下人的身體軟化了幾分,便鬆開手,向後退了退,坐到病床邊的椅子上,自我介紹了一下,開口問他。
“你剛才與他說的話,你還記得嗎?”
他伸手指了指景恒。
李明點頭。
同樣,他也沒有忘記自己最後失控的狀態。
“那個,我有點失態。沒嚇到你吧?”
景恒搖頭。
嚇到也不能說。
他剛才聽電話中閻白那口氣,就音樂察覺自己好像做錯事了。這會哪敢吭氣?
閻白頷首。
“既然如此,我有件事想與你說。可能在你看來,這件事比較荒誕,但它是真實存在的。”
李明看著閻白肅然的臉色,心不由忐忑。
“是不是,我剛才說的事情,你們覺得有問題?那個,我也不知道我是怎麼看的,就……”
閻白擺擺手,打斷了他有些著急的話語。搖頭。
“不,我隻是想問你,聽過生無常嗎?”
“生無常?”
李明愣了愣,無意識的跟著呢喃了一句。
閻白點頭。
李明依舊有點懵的點點頭。
“我在書上看到過。活人走無常,就叫生無常。你不會說鹿悠是生無常吧?”
閻白搖頭。
“不是鹿悠,是你。”
李明驚住,“啊”的叫了一聲,差點從創生蹦了起來,但是受傷的腿限製了他的發揮,一下碰到,疼的又叫了一聲,臉走變了形,差點摔下床。
“嘶——”
他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,跌坐回床上。
“那個,我有點控製不住。你能再說一遍,我是誰嗎?”
閻白點頭,十分淡定的,回了三個字。
“生無常。”
李明深呼吸,覺得眼前人可能瘋了,或者說,自己耳朵可能出現幻覺了。
怎麼可能?!
他愣了一會,“哈哈”傻笑兩聲,對他擺擺手。
“別了,這都是電視裏的東西,怎麼可能做的真?”
“那你要如何解釋,你常常半夜看到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嗎?”
李明笑聲一下卡在喉頭,整個人呆了好一會,喪氣的低下頭,滿身頹然。
“不知道。我也不知道。為什麼,就我看到?還有,那些人真的很奇怪。你們是不知道,有時候,行人路過我身旁的時候,我都能很清晰的感覺到他們身上的一些變化。就如接觸過鹿悠的醫生護士,我總覺得他們身上似乎帶了什麼東西,讓我覺得的很排斥。我明明是骨科的,為什麼會鹿悠用的是同一個醫生呢?我聽隔壁房的一個病人說了,給鹿悠看病的,都是很厲害的那些高級醫師。”
“對,這就是你和旁人的不同。你每天看到的那些畫麵,都是你離魂後看到的。你以為呢?”
“離魂?”
李明徹底驚了。
這人說話一套一套的。若不是他是社會主義的接班人,可能早就信了。
他猶豫了一下,看向閻白的眼神多了幾分探究。
“那個,同學,你大學學的什麼?現在jc都改信這些了嗎?”
閻白沒有回答,隻是眸色平靜的看著他。
平靜而略帶幾分冷漠的眼神,讓李明心頭一寒,嘴角的笑意僵住。
“那個,我就是……”
他心虛的抬手摸了摸鼻子,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說。
閻白對他勾了勾手指。
李明不明所以的看著。
一息。
閻白抬眸,對他視線後方點了一下。
“自己看吧。”
李明眼中疑惑更甚,他蹙眉,有心想說點什麼,但是看著閻白冷清的眼神,一下不敢。
他默默的咽了一口口水,順著他手指的方向,轉頭。
一眼。
“啊!”
他驚的蹦了一下,身體輕的飄在空中,差點撞到天花板。
“這是什麼?我死了嗎?我怎麼會死?我不就是出了個車禍,傷到腿來住院,看到一些奇怪的東西嗎?怎麼就死了呢?”
“聒噪。”
閻白淡淡吐了一聲,斜眸瞥了他一眼。
李明遍體生寒,像被人掐住了脖頸那般,瞬間安靜。
閻白投揮手。
李明的魂魄回到體內。
他閉著眼躺了一會,才猛地睜眼爬了起來,滿目愕然。
“剛才那是什麼?”
“離魂。”
閻白聲音平靜,好像在說“剛吃了什麼”一般。
李明深呼吸,眸底愕然久久散不開。
世界上,怎麼會真的有這種事情?
他不過就是出了個車禍?
這醫院是有毒吧?被人下了咒嗎?
他不敢想象,自己成了生無常以後,會遇到什麼事情。
他隻想安安靜靜的做一個普通人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