公冶聽到動靜,睫毛輕顫,轉眸看過來。
“你晚了。”
聲色淡淡,情緒平靜,看著有種看破了感覺。
閻白淺淺一笑,算作回應,搖頭。
“我知道附近有個茶館,環境不錯,我們去那邊說。”
公冶伸手指了指門口。
“不請我進去坐坐?”
閻白輕笑著搖頭。
“不喜歡陌生人進去。”
“那你為何約?”
“之前迫不得已,現在解決了。”
公冶眸光閃閃,眼底暗湧翻動。
閻白隻覺他周身的氣息動了動,再對上眸子,似乎在糾結著什麼。
閻白不由疑惑:“你在想什麼?”
公冶頓了一會,慢慢搖頭,聲音低低,帶著幾分冷沉。
“你破了藍夜草的局?”
閻白挑眉,有些意外,直勾勾的看了他一會,忽而輕笑一聲。
“怎麼,不再披皮了?”
公冶平靜的與之對視,雙眸平靜無波,深不見底。
這一瞬,閻白見他這樣,突然對“天生佛子”有了感悟。
他想,也許,這才是真正的公冶。
公冶輕輕搖頭。
“站在這門前,我忽而像被人敲了一記響鍾那般,突然清醒了。”
他低頭,略帶諷刺的輕笑了一聲。
“不過是犯了孽障。”
閻白眸底光耀一閃,偏頭看向自家的房子。
為什麼,他就看不出所謂的禪意?
公冶注意到他的行為,卻沒有多少反應,平靜的道了一聲“阿彌陀佛”。
“可否讓我進門看看?”
閻白深深盯著他看了半晌,心底依舊浮著幾分奇異的感覺,略作思量,還是選擇了搖頭拒絕。
“那邊的茶館,也很不錯。”
不等公冶回應,他便轉身,先對方一步走了。
他沒有看到,他離開後,公冶在原地蹙足半晌,走前,眼底還閃著幾分舍不得的光耀。
兩人來到閻白所說的茶館,老板是熟人,見到閻白引上來,聽他的要求,給了一個比較偏僻安靜的包間。
閻白要了一壺普洱,便讓服務員不用再服務,抬抬手,讓公冶先坐。
服務員離開關門前,忍不住又頓了一下,抬頭看了公冶的光頭一下,心裏不由嘀咕。
這位客人周身的氣質,與他之前所見過的和尚都不太一樣。
閻白感覺到,側身擋住了他的目光。
服務員一愣,臉刷的爆紅,急忙掛關門轉身離開。
他走後,閻白在門上貼了一張隔音符,這才走到公冶對麵的位置上坐下。
四目相對。
公冶微微頷首,先他一步開口。
“悠悠的病,你也查到了。舍利子,我真的需要。”
閻白不知是什麼讓他改變,也沒多少興趣,聞言隻是反問了一句。
“你知道悠悠在背後做的其他事嗎?”
公冶脖頸僵了一下,眉心蹙了蹙,又很快恢複正常。
“什麼意思?”
閻白輕輕一笑,將那夜有人來他家門口鬧事的事情告訴了對方。
“我覺得,那夜的人,應該就是鹿悠。除了你們二位,我想沒有人會知道舍利子在我手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