閻白出聲又喚了一聲。

“你在發什麼青春呆?”

景恒急急搖頭。

“沒沒沒,馬上來。”

他抱著雲樹快步跟了上去,朝外走去。

沒走幾步,他又突然感覺周圍的環境,好像與自己之前又一些不同。

同時,雲豆也發現了。

“為什麼……”她猶豫了一下開口,支支吾吾的問:“為什麼這周圍的氣不一樣了?那些人……”

閻白腳步未停,轉頭略略掃視了一眼四周。

“雲樹的咒法被破,那些本隻有軀殼的人,你認為還能活嗎?就如你,若我把你的魂魄抽了,你又會是什麼樣?他們現在,與你差不多了。”

雲豆聽出男人話語中的冷意,心頭一寒,身子緊繃,不由抿住了唇角,低下頭,不敢再開口。

一路沉默。

到車前,景恒聽到“滴”的一聲響後,打開了車門,把雲樹小心翼翼放在了車上。

他還特別弄了一下,用床單將後背的座椅全部給鋪了起來,生怕雲樹身上的血漬會落在座椅上。

隻是,在倒弄的過程中,他驀地發現了一個驚異的奇怪,疑惑的查看了一會,情況依舊。

他疑惑,臉都皺做了一團。

安頓好雲樹與雲豆後,他走到前座,拉開駕駛座的門。

閻白坐在副駕駛上,聽到動靜,側眸瞥了一眼,正好看到他臉上未散的疑惑。

“怎麼了?”

景恒一頓,不自覺的回頭看了一眼雲樹。

“那個,他身上的傷口,愈合了。”

說著,他不由又轉頭過來看閻白的反應。

男人臉色平靜,沒一點意外。看樣子,似乎也不太想回答自己。

景恒心頭的疑惑和好奇更甚。

“你知道他是什麼嗎?”

閻白略略頓了一下,突然開口。

景恒搖頭。

閻白:“聽過家仙嗎?”

景恒思考了一會,點頭。

古時候,會有人供奉一些成了精的動物,來保佑門戶。這些動物,一般是狐狸、黃鼠狼一類的。

聯想閻白的話,他心思忽然一動,不由自主的又轉頭去看雲樹,眼底驚訝浮動。

隻是……

“不是說建國以後不讓成精嗎?”

他情不自禁的小聲將心中所想說出了口。

閻白輕笑了一聲。

“嗯,他在建國前成精的。也有可能是存活下來的,唯一一隻。”

天地靈氣散去後,所有物種,不管是人,還是開了靈智的動物,還有植物。修行都變得格外困難,能活著,就已經很不容易了。

哦,閻白除外。

他是天生天長的。

景恒不禁感慨的歎了幾口氣。

“這麼珍貴了,好好走正路,不是就功德無量嗎?為什麼還要弄這些邪門歪道?”

閻白淡淡睨了他一眼:“因為,世人總是偏愛捷徑,yuwang引導下,沒有一顆正心,走偏很正常。”

景恒想想,好像確實是這個理。

欲壑難填,終會害人毀己。

他深呼吸,斂了斂心神,收回目光,乖乖開車離開。

汽車尾氣掃過,留下飛揚的煙塵,村子在黑暗中漸漸消失,好似從未出現過一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