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把他手腕擦擦,我給他把脈。”

雲豆一怔,臉色沉沉,抱著雲樹的頭,滿是戒備的看著他。

“你想做什麼?”

閻白隻是用眼神示意她按照自己的說的做。

雲豆瞪著雙眸與之對峙。須臾,終是敗下陣來。

她不情不願的抓起懷中的濕紙巾,動作有些僵硬而緩慢的取出紙巾,仔仔細細的為雲樹擦幹淨了手腕。

“可以了嗎?”

短暫的相處,她也算是摸清了一點,閻白的潔癖,很嚴重。

閻白歪頭,觀察了一下,覺得還行。

勉勉強強。

他點頭,蹲下身,抬手,三指頭覆上雲樹的手腕,靜默感受了一下,放下手。

“你是什麼時候與他在一起的?”

雲豆一愣,不明他的用意,沉默的看了他一會,低聲回答。

“快有五百年了吧。”

“你們以前,走過那些村子?”

“都是一些山裏的小村莊,具體位置,我也不記得了。在這之前的一個,在虞城。”

閻白點頭,想想,還是先將人帶回局裏再說。

他起身,朝房間走去。

雲豆以為他還要問什麼,正滿心緊張的等著。誰料,他竟然一聲不吭的起來走了。

“你……”

她頓住,還是將剩下的話語咽下,低身將雲樹抱住。

“哥,我該怎麼辦呀?”

雲樹昏迷不醒,無人應答。

閻白走到門口,驀地與門縫隙後的一雙眼對上。

對方似乎也沒想到他會突然過來,也愣住了。

稍許。

景恒從門後探出半個腦袋。

“那邊……”

閻白抬手打斷。

“暫時沒事。你過來幫忙,把人抬上車,我們回局裏了。”

景恒懵了一秒,急急點頭。轉身小跑回到床邊,收拾了一下東西,又飛快跑過來。

他用自己的床單把雲樹給裹了起來,將人小心翼翼的抱了出去。

這時,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,出了大門後,天上的月色似乎又亮了點。

他不由抬頭看天,頓住了腳步。

之前沉在頭頂的鉛雲,現在像是雨過天晴一般散開了。

閻白看著起身都難的雲豆,猶豫了良久,無奈的歎了一口氣,彎腰將人一把打橫抱起。

雲豆眼前一花,身體晃了晃,嚇的又叫了起來。

“閉嘴!”

閻白皺眉,低聲嗬斥了一句。

所以說他很討厭小孩和女人,動不動就叫,一定都不穩重!

他抱著雲豆出來,就見景恒像個傻子一般,抬著頭張著嘴不知在看什麼,愣愣的一動不動。

“你在看什麼?”

景恒一個激靈回神,下意識的搖頭,轉瞬回神。

“那個,天好像亮了一些。”

閻白“嗯”了一聲算作回應。

景恒又一愣。

這是回答我了?

我沒看錯?

閻白走了兩步,身後沒有腳步聲跟上,不由又回頭看了一眼,依舊一副傻樣。

不,似乎比剛才更傻了。

這是和笨蛋呆久了,被傳染了?

(笨蛋是卞和。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