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誰?”

他懵懵的看著閻白。

閻白沒有回答。

卞和有些好奇,腳下速度不由慢了下來。

沒等他走出審訊室,就有人匆匆過來。

“閻先生,道協的人來了。”

閻白點頭,讓他將人安排在會客室,他一會過去。

卞和驚了驚。

這就是傳說中的能掐會算?

閻白沒注意他的反應,就是看人還在,不由出聲問了一句:“還不去?”

卞和回神,急急點頭,轉身顛顛跑走了。

……

會客室。

閻白看著眼前頭發花白,滿臉褶皺,一身深灰色的道服的老者,心思轉動,閃過幾個念頭。

“閻警官,這是我們道協的會長,五羊道長。”

五羊?

閻白挑眉。

他發現眼前人周身縈繞著一層薄薄的霧氣,讓他看不清對方的麵相。

在旁人看來,老者周身透著一股世外高人疏離,讓人心生畏懼,不敢靠近。

來報信的警員,被屋內的威壓壓的幾乎快要喘不過氣來。

閻白側身,擋在他的身前。

他心口攸然一鬆。

閻白偏頭,“出去等著吧。”

警員懵了一秒,心有所感,點點頭轉身離開。

“何必為難一個小輩?”

閻白聽到關門聲,施施然踱步到沙發前,懶洋洋的坐下。

五羊道人輕笑。

“閻居士多心了,老道隻是見到您,有點激動,一時沒收住。”

閻白冷呲,沒有回應,隻是抬手,懶洋洋的點了點沙發。

五羊含笑坐下,眉目慈祥,像在看一個喜愛的晚輩那般。

閻白卻覺得有幾分不舒服,悄然側身躲開了一點。

“有事說事。”

聲音清冷,帶著些許不耐。

五羊毫不在意的微微一笑。

“我是來與你談祁山那幾位同仁的屍身的事情。你也是道中人,應明白,修道最忌諱的動屍身了。若解剖了,會影響他們投胎的。”

閻白牽了牽嘴角,皮笑肉不笑的道歉。

“對不起,已經解剖了。”

五羊身子一僵,嘴角的笑意有點掛不住。

“你在同我說笑吧。”

“嗬,我從不開玩笑。”

五羊臉上的笑終於落了,嘴角緊抿。

“我們之前一直在協商,未經家屬同意,你們是不能……”

“不,我可以。”

閻白直起身板,斬釘截鐵的打斷他的話。

五羊一噎,突然接不下話了。

“閻居士,你不能這麼霸道,這世間事,都繞不過一個‘理’字。”

閻白略帶諷刺的冷笑一聲。

“我想,應該有人告訴過你,這是一起謀殺案吧?”

五羊心頭一跳。

“是,但,我們也有選擇的……”

“你們沒有。謀殺案中,常規的屍檢是必須。哪怕是死者家屬,也必須接受。你們一而再再而三的阻止我驗屍,是怕我發現什麼見不得的事情嗎?”

五羊頓了頓,笑著搖頭。

“你想多了。我不過是因著道家輪回而言。破壞屍身,會影響他們在地府的形象,影響輪回的。”

“我怎麼沒聽說閻王還是個顏控。”

“愛美之心,人皆有之嘛。”

這點閻白倒是認同。

隻是……

“這大概不能作為你們阻礙辦案的理由吧?你要知道,你們現在的行為,已經是妨礙司法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