齊山是鄉下人,以前在鄉裏,也聽老一輩的人說過這些話題。隻是,他從來不信。
有血性的男人,從不應該把自己的失敗歸咎在命不好上!
閻白的話,依舊讓他有些不以為然。
他輕哼,一臉不耐的擺手:“照你這麼說,我從受傷的時候,命就不順了。你要怎麼查?”
閻白毫不在意他的態度,輕笑。
“不介意我做個家訪吧?”
齊山嘴動了動,眸中生出幾分糾結的神色,踟躇了一會,眸色一轉,變得堅毅,像是下了某種決心一般,點點頭。
“好,我帶你們去。”
閻白微笑道謝,微微偏頭叫卞和安排車。
卞和點頭,轉身跑出去。
……
車上。
齊山冷靜下來思考了閻白的話,十分的不信,轉成了信了六分。
他退伍後這近二十年的時間,過的實在太苦了。若不是有家庭的支撐,他可能早就放棄了。
他就是傳說中的,喝水都會噎到的倒黴人。
每一次,在他絕望的時候,他的妻子都會輕聲細語的安慰自己,一點一點幫他重拾信息。就連這一次的工作,也是妻子幫他看到的,然後幫他做好簡曆,交上去的。
他這輩子,唯一愧疚的人,也是他的妻子。
雖是在他風光無限的時候嫁給了自己,但並沒有享過幾天的福。
兩人結婚後沒多久,他便派到了前線。而後,受傷、退伍一係列的事情接踵而來。
受傷的時候,也是妻子不分晝夜的照顧他。
後來,他做生意失敗,妻子依舊不離不棄,還拿出嫁妝來幫他渡過了難關。
閻白所有的推測都對了,為什麼獨獨在夫妻關係上出了錯?
齊山剩下四分的懷疑來自於此。
一行人開車,很快來到齊山的家。
他家位於祁山不遠處的一個老住宅區。是以前棚戶區改造的廉租房。
齊山帶路,繞過一道道有些破敗的小路,空氣彌漫著一些腐敗的味道,到處看起來髒兮兮的。
閻白不由抬手揉了揉自己的鼻子。
最後停在了一棟已經看不清外牆顏色的單元樓前。
“我家在三樓。”
齊山仰頭看了一眼,微微側身說了一句後抬腳走了進去。
一進門,光線就暗了下來。
樓層轉彎連接處,每一層都隻有一扇很小的天窗,光亮漏入,不太明亮。
他們借著光,看著周圍。
牆壁上密密麻麻貼著小廣告,樓梯的扶手和階梯上也有,滿眼斑駁,還有一些已經開始掉落,一塊一塊的,像牛皮癬一般。
樓道裏的味道很重,是垃圾發酵,還有一些說不出的味道混合的。
總之,環境極差。
齊山每走幾步,就忍不住回頭偷瞄,觀察身後人臉上的表情。
閻白除最初動了兩下鼻子,便屏住了呼吸,麵上沒一點變化。
齊山停在門口,摸索著拿鑰匙打開房門。
門推開,光線瞬地亮了不少。
“請進吧。”
齊山側身讓開。
閻白點頭道謝,先進了。
屋內裝修裝修看起來簡陋,但打掃的很幹淨。清清爽爽的,看著讓人心情舒服了不少。
閻白略略掃視了一圈。
齊山去廚房倒了兩杯白水出來放在茶幾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