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時候,有個老嫗照顧她。在她十五歲,老嫗離開了,以後,她除了遇到一些迷路的旅客外,再未有人來過。
隻是,每周都有人送食物來給她。
她曾經試圖想要走出去,但,每次繞到最後,都會回到木屋之中。
久而久之,她便放棄了離開的念頭,老老實實住下了。
屋內時不時會出現一些書,女紅、廚藝、醫術……各種各樣。
她就靠著學習那些打發時間。偶爾若遇到迷路的旅客,便給人指一道出山的路。
至於能不能走出去,她不知。
在羅文東前,她從未收留過旅客。
不管她身份如何,她都是一個弱女子。
隻是,羅文東當時強硬闖入了,她隻得收留對方一夜。
奇怪的就是,他第二日離開後,又一次繞到了她的門口。
那以後,他就如自己一般,再也離不開了。
“哎——”
阿依幽幽長歎一聲,臉色微微一變,浮上了幾分憂愁。
閻白眸中閃過一抹疑惑。
阿依在說到羅文東時,眼底的神色有點不對勁。
波動比較大,好像是一個可以牽動她心思的人一般。
他眨眨眼,暫時將疑惑壓下,開口道了一句“那他是怎麼離開的”。
阿依聞言,嘴角的笑意似乎僵了一下。
但閻白再看,又什麼變化都沒有,就像是他看錯了一般。
他心思一動,眸光閃了閃。
阿依慢慢收回目光,低下頭,雙眼盯著桌上的茶杯,頓了一會,才慢慢悠悠開口。
“我也不知道他是怎麼離開的。有一天,我醒來後,他人便不見了。但詭異的是,入夜後,他又回來了。持續了大概有九天。之後,他便再也沒有再回來過。”
閻白指了指床櫞。
“那,是什麼時候留下的?”
阿依抬眸,看著發了一會呆,瞳孔顫了顫。
“我不知道,他離開後,我收拾房間,才發現的。我想,應該是在他白天會消失的那段時間。因為之前,他的指甲都是好的。”
閻白眼珠轉了轉。
果然是指甲摳的。
“不介意我把床伴翻過來吧?”
他剛才未動,不過是不想打草驚蛇。
阿依手微微一頓,眸色轉暗,偏頭看向床櫞。
“你懷疑,那下麵還有別的信息嗎?我之前已經仔細研究過了,除了他的名字,什麼都沒有。”
閻白沒有回答,而是直接起身,動手將床給拆了。
這是老式的拚裝床,可以將部件一件一件給拆下。
他將刻有字的床櫞單獨抽出,又看了看其他的部件,在床板下發現了有些不規則的磨痕,與名字的刻痕有點相似。
他思考了一下,將床緣推過去,與床板上的那些痕跡擺在一起。
床櫞上那些淩亂的沒有一絲規律的痕跡,突然有了一些與床板痕跡有相接的地方。
閻白起身,轉頭繞著觀察了一下。
“有大一點白紙嗎?”
阿依愣了愣,點頭。
“有,你看出什麼了嗎?”
閻白搖搖頭,沒有回答,而至讓她去拿紙筆給自己。要墨水和毛筆。
阿依有作畫的宣紙,還沒裁剪。
她特意找了一張最大的過來。
“你要做什麼?”
閻白依舊沒有回答,先拿過她手中的墨水,直接撒在了床板上。
阿依看著他,用墨水,將所有痕跡塗抹,然後蓋上了宣紙,用幹淨的毛筆在上麵掃了掃。
所有痕跡都壓上後,才將宣紙慢慢拿了起來,迎著窗口吹了一下,待墨跡幹了一點後才將宣紙放在桌上。
阿依好奇,跟著他的動作轉動,湊過去看了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