管楉陽走近。
靳睿輕輕抬起頭顱,指了指屍體的嘴角和眼角。
“這些地方,是在人死後,被擺弄過。眼睛也是被強製閉上了。我實驗了一下,他剛死的時候,應該是這樣的。”
靳睿小心翼翼的複原了一下自己猜測的模樣。
雙眼睜大,嘴巴長大,嘴角被撕裂了一點。
看樣子,像是遭受到了不小的驚嚇。
“這……”
管楉陽心思一動,抬眸。
靳睿也正好轉眸。
視線對上。
兩人敏感的從對方眼中,看到了相似的情緒。
“他是被嚇死的?”
管楉陽稍作沉吟,開口。
靳睿長呼了一口氣,輕輕將頭顱放回了驗屍台。
“單看臉,確實是這樣。但,他的心髒……”
靳睿動手,將胸腔打開給管楉陽看。
“心髒爆炸了,碎成渣渣了。”
邱鬆在一刹那的時間裏,心髒爆炸,瞬間死亡。
這是怎麼辦到的?
管楉陽側眸,似是看出了他的疑惑,幽幽的開口來了一句。
“難道是有人把手伸進了他胸腔,將心髒捏爆了?”
靳睿想也不想的白了他一眼。
“不說別的,你告訴我,這手要怎麼不弄出一點傷痕,就伸進他的胸腔?”
邱鬆的身體上,沒有任何的傷痕,防衛傷也沒有。
若真是有人,那人肯定是他的熟人,乘其不備弄死了他。
管楉陽搖頭。
“你忘記他被擺放的樣子了嗎?”
靳睿疑惑的皺起眉頭。
“什麼樣子?”
管楉陽挑挑眉,直起身子,轉頭看向辦公室裏的另一個人。
“小家夥,你沒把現場照片給你師父看?”
“啊?什麼?”
小徒弟正在思考,一下被點到名,不由愣住。
管楉陽好脾氣的將問題又說了一遍。
小徒弟一怔,小臉刷的一下紅了個透。
“我……我……我忘記了。”
他有些慌張的轉身,跑到了桌子前,忙亂的翻找了一會,抱著一堆東西,轉身“噔噔”的跑過來,把東西遞給靳睿。
“師父,這是現場的照片。我……我……我不是……”
不是故意忘記的。
靳睿抬手,打斷了他未說完的話。
他哏住,麵上有了幾分怯意,雙手不安的搓了搓,低眸,時不時偷瞄靳睿。
靳睿翻看他遞來的資料,越看臉色越冷。
“這又是什麼破事啊!?”
靳睿氣的差點把手上的東西給扔了。
之前好不容易辦了兩個正常的案子,這閻白一回來,案子性質就變了。
這作案的人,是跟著他走的吧?
管楉陽聳了聳肩。
“暫時不說這個了,你還驗到了什麼?”
“身上的骨頭,頭骨、胸骨、肋骨,還有脊柱是完好的,其他全部碎裂了。你們搬動屍體的時候,應該有感覺。”
四肢軟綿綿的,沒有一點支撐。
“看得出骨頭是什麼弄碎的?”
靳睿眸光一暗,臉色有些難看。
“像是被手,生生捏碎的。”
管楉陽麵頰抽了抽,臉色黑了幾分。
“有什麼想法?”
“若是正常的情況,我偏向於仇殺。”
不過,是怎樣的深仇大恨會將人傷成這樣?
“是虐殺。”
突然插入的聲音,讓在場的人都不由驚了一下,不約而同轉頭看向聲音發出的位置。
閻白懶洋洋的靠在門欄上,麵色淡淡。
管楉陽回神,低聲喚了一聲“閻白”。
像是自言,聲音細若蚊吟。
閻白卻是淡然應了一聲,踱步到驗屍台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