閻白什麼都沒透露,隻說晚點會有人過來,將卷宗和證物帶走,便告辭離開了。
走出門的人沒有回頭,沒有看到他在轉身時,局長的臉色一瞬變得十分難看,陰駑的扭曲,甚至有些猙獰。
閻白走到大門口,被人攔住去路。
他微微眯眼,看著眼前人。
溫朔有些緊張,又有些忐忑,支吾了半天,才吐出五個字。
“你要走了嗎?”
閻白嘴角一邊微不可見的挑了一下。
“想說什麼?”
溫朔抿唇,垂在他腿邊的手,不自覺抓了兩下褲子。
“什麼都可以?”
“嗯。”
閻白點頭,與之對視,一瞬不瞬的看著他。
毫不掩飾的眼神,好似要將人看穿一般。
溫朔心尖兒顫顫,深呼吸。
“你可以帶著我嗎?”
“嗯?”
閻白眉心一蹙,眼底浮起幾分疑惑。
溫朔又深吸了一口氣,盡可能平穩的說:“我想加入你們。”
閻白微微怔了一會,輕笑出了聲。
這是第二個跟他說要加入的人。
以前招人都不歸他管,加上他小,要入隊的人,也不會來同他說。
這體驗還有點新奇。
他嘴角一邊揚了一個小小弧度。
“我們不收普通人。”
溫朔看著他有點邪氣的笑,呼吸一凝。
“我八字輕,還是一般人嗎?!”
閻白搖頭。
“不,你不是一般人。”
“那我……”
“你是麻煩!”
八字輕,與天生陰體,是兩個概念。
溫朔心口一哏。
他的一句話,把他的情緒打的七零八落。
他愣了好一會,才找到自己的聲音,有些艱難的開口。
“麻煩,是什麼意思?”
八字輕飄,易招惹邪祟。
那些惡鬼吸食人的陽氣時,最喜歡的,就是八字輕的人。
還有一點,那些修邪術以續命的人,都是以八字輕微的人做藥引。
溫朔能平平安安長大,靠的就是夜綰綰的護身符。
若沒夜綰綰的護身符,溫朔就一個行走的“唐僧肉”,估摸著這會都投胎好幾次了。
帶溫朔回去,查案的同時,還得護著他的安全。
不行不行。
溫朔聽了解釋,麵色白了又青,青了又黑,嘴巴動動,卻是什麼都說不出。
閻白沒再言語,抬手拍了拍他的肩頭,徑直越過人離開。
溫朔呆了許久,回神時,人已經消失。
他側身,看著往來的人群,心空蕩蕩的,眼中滿是迷茫。
……
港城。
閻白站在機場,低頭看著手機。
他叫了車。
對方接了單,卻沒接他電話。
他看地圖,準備直接找過去。
搜索一會,手機突然響了。
陌生號碼。
他看也未看,便直接掛斷了。
不想,一瞬後,對方又打來了。
他還是摁斷了。
對方卻像是和他杠上了一般,又打來了。
往來五次,閻白無奈,接通。
“您好,請問您認識邱鬆嗎?”
邱鬆?
誰啊!?
“不認識。”
他說了,就準備掛電話,接著就聽對方說:“我們在邱鬆電話上看到您的未接。您是最後一個與他有過通話的人。”
閻白手一頓,腦子飛快轉了轉。
“您稍等。”
他劃動屏幕,調出自己叫車的頁麵。
司機一欄,寫著邱鬆兩個大字。
他蹙眉,心底掠過一抹淡淡不祥的預感。
最後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