驀地,他翻到一張照片,瞳孔一震。
照片上一雙男女。
女的,是袁萊。
而男的,竟然是鬱寧。
他絕對沒有看錯。
似是他停留的時間有點長了,引起了袁青的注意力。
袁青偏頭看了一眼,不禁疑惑。
“閻先生,這照片有什麼問題嗎?”
閻白眸光一閃,輕輕搖頭。
“沒,就是好奇這個男孩是誰?看這樣子,他們倆應該很熟悉,為什麼就這一張照片?”
袁青輕聲“哦”了一下。
“他呀,是遠方親戚的一個孩子。”
閻白從袁青口中得知,這與鬱寧長得一模一樣的臉的男孩,名叫張澄。是他妻子遠方表親的孩子。
那孩子出生沒多久就失去了父母。之後一直被奶奶帶著。
祖孫倆家中沒一個勞動力,就一直靠周圍親戚的接濟。時間一長,也有人受不了。受大人的影響,周圍的孩子,也很不待見他。
在他五歲的時候,他們一家回鄉探親的時候,正好遇到他被欺負,他妻子心軟把人救下的。他妻子看人可憐,就把人領回來養了一段時間。
在袁家呆了一年後,他妻子的故交好友來玩。
那時,故交的孩子夭折了,心情很不好,是來散心的。
他們在看到張澄的第一眼,就喜歡上那個孩子。又因故交生孩子的傷了根本,無法再孕,便與他商量,想領養那孩子。
袁青與妻子商量後,又問了張澄的意見,都無意見,故交把孩子領走了。
之後,他們一家就搬走了,加之是他妻子的故交,自己也不是很熟,便失了聯係。
誰想,三年前,他們一家又搬了回來,張澄已經改名了,叫什麼,他也不知道。
不過,袁萊和他很談的來,臨走時,應他的要求,拍了這張照片。
洗了兩張,一人有一張。
“那次後,他們還有見麵嗎?”
閻白的指尖,無意識的摩挲著相冊的邊角。
袁青搖頭。
“這我就不知道了。”
袁萊因工作的原因,大部分時間都呆在研究所。一年,也就回家那麼幾天。
那幾天,袁青是怎麼寵她,就怎麼來。
她的行蹤,袁青也從不過問。
閻白頷首,略略思量後問:“我可以把這張照片帶走嗎?”
“有什麼用嗎?”
袁青有點舍不得。
這裏的每一張照片,都是他的命根子。
閻白沒明說,但也看出他的不舍,便告訴他,案子破了以後,會還回來給他的。
袁青聽他這個份上,便也不好再拒絕,點點頭同意了。
“您一定要保存好。”
閻白點頭,做了保證。
他與袁青又閑聊了兩句,沒有再發現什麼有用的信息,便帶著照片告辭了。
袁青起身將人送走。
走到花園,閻白腳步頓了一下,很突兀的問了袁青一句。
“這房子,您是要留,還是要賣?”
袁青不明他的用意,疑惑的看了他一會,卻還是回答了。
“我打算賣了。”
他已經在聯係賣家了。
這房子當初買的時候,也是因袁萊喜歡。
他是一個女兒控,袁萊要什麼,他都會盡可能滿足。更何況,在他眼中,袁萊是一個很懂事的孩子,從不提過分的要求。
袁萊不在了,他也不想再留下了。
睹物思人,再留下,他隻會更難過。
而且,從閻白那知道的事情,也讓接受不了。
他至今沒有想明白。
為什麼明明是一個好好的女兒,卻被告知,從兩歲起,就不是自己的女兒了?
那天之後,他的精氣像是被抽幹一般,整個人頹然不已。
今天,也是強打著精神和閻白交談。
閻白看著他蒼白臉上青黑的煙圈,也明白他現在的不太好受,斟酌了一下,出聲安慰了兩句。
“有事的話,您可以來找我。”
他天生不是會安慰人的人。
結結巴巴的說了兩句,一時也沒了語言,便直接留下自己的手機號碼,離開了。
……
閻白將照片遞給溫朔。
溫朔看後,驚訝的沉默了好一會。
他慢慢將照片放在桌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