閻白站在袁青家門口,沒有敲門。
他左右打量著周圍的環境,目光如激光掃過,沒有錯過任何一個角落。
同時,他腦中也在思考,袁萊是如何與鬱寧接上頭的。
兩人之間的生活軌跡,沒有一點重合的部分。
袁萊還是少年班畢業的,後又留學。
她入研究所的時候,鬱寧還是大學裏的一個毛頭小子。
完全就是兩個平行世界的人。
他想著想著,突然想到一個問題。
他忘記讓人搜捕的鬱寧了。
思及此,他默默的拿出手機,給溫朔發了一個信息。
嗯,好了。
安排!
他麵色淡淡,好像都沒發生一般,又開始轉頭打量起周圍的環境了。
“您有事嗎?”
閻白一愣,有些意外突然出現的聲音。
他下意識的轉眸,對上來人的眼。
他麵色淡然,絲毫沒有被抓包的感覺,禮貌的對他點了點頭。
“袁先生。”
袁青頷首:“閻先生,您來是……”
閻白淡笑。
“我來是想,問您點事。有關您女兒的。”
袁青麵色驀地一變,黑沉冷淡。
“您覺得,我能告訴你什麼?”
平靜的話語中,藏著幾分怨懟。
袁青所知道的所有事情,都是閻白告知的。
現在對方來找他,說想要了解一下情況。
在他聽來,諷刺又可笑。
他有什麼可說的?
閻白淺淺勾著嘴角,禮貌的微笑著。
“您是她的父親。”
不論芯子是誰,那人也做了二十來年的袁萊。
人會作假,但相處不會。
“袁萊”到袁家的時候,也不過是幼童。
袁青直勾勾的看了他一會。
眼前人臉上的表情始終未變,甚至連嘴角的弧度都未變化。
他終是敗下陣來,無奈的輕歎一聲。
“罷了,您請進吧。”
閻白含笑,道了一句“叨擾了”,這才側身越過他進門。
閻白走進花園,一眼就看到了荒蕪衰敗的花園,不由頓了一下腳步。
袁青在他身側,注意到他的動作,也跟著停下了。
順著他目光看了看,袁青周身的氣息又虛弱了幾分。
“萊萊說,這是她的地盤,她要一個秘密花園,讓我不要碰。我答應了。她雖然走了,但這依舊是屬於她的,我再也不會動。”
閻白抬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肩頭,算作無聲的安慰。
對於他們之間的事,他無法評論。
袁青扯了扯嘴角,算給了回應,轉身。
閻白又定定看了一會,眸底閃過一抹意味不明的暗芒。
他跟著袁青進了房門,發現客廳內堆了一些箱子,東西也到處擺的是,看著有些亂。
袁青注意到他的目光,出聲解釋了一下。
“我準備搬走了,這在打包東西,所以有點亂。”
“搬走?為什麼?據我所知,您是才搬來。”
閻白疑惑,低頭看著地上堆的有些淩亂的東西。
袁青苦笑一聲。
“女兒喜歡這,才搬來的。人走了,我還留在這做什麼呢?”
他眼底的苦澀幾乎快要溢出眼角,整個人看起來難受極了。
閻白眸光一閃,輕聲道了一句“節哀”。
他抬手,好似無意一般,摸了一把離自己最近的箱子。
指尖灰了。
再看箱子上弄出的印子,心頭念頭一閃。
這箱子,放的時間有點長耶。
可是,袁萊出事到現在,不過十天。
若是最近才打包,東西一直被搬動,是不應該留有這麼厚的灰在麵上的。
有點不對勁。
閻白暗自計較了一下,忽然看到了一摞相冊。
他走近,指著問:“我可以看看嗎?”
袁青似是在想什麼,被他的聲音驚了一下,微愣的問:“你說什麼?”
閻白指著相冊,又問了一遍。
袁青無力的點點頭。
“可以。”
他走過來,還幫忙搬動了一下。
閻白翻看的時候,他在一旁,時不時的解釋一下照片拍攝的情況。
單聽他說,可以了解到,袁青就是一個女兒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