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明怔愣，思緒回籠，轉頭看了看四周，喉結上下滑動一下。
“安靜。”
太安靜了。
“還有呢？”
顧明略略猶豫了一下，開口反問：“你不覺得有點冷嗎？還有，我總覺得暗處有人盯著我們，心頭直發毛。”
閻白點頭：“還挺敏感。”
顧明一怔。
這是誇獎吧？
應該是誇獎吧？
嗯，就是誇獎！
他默默的點頭，暗自嘀咕。
閻白沒發現，隻是開口又問：“你感覺盯著你的人，躲在哪？”
“啊？”顧明呆了一下：“那個不是個感覺嗎？”
“感覺，也有方向從。”閻白偏首，深深看了他一眼。
意味深長的眼神，好似小錘敲在了顧明心上。
他耳邊“叮”的一聲，眸底神色轉凝。
他悄然深呼吸，凝神，目光變得銳利，一點一點掃視四周，去感覺沒一處的不同。
隻是……
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啊！？
他為什麼會這麼聽話啊！？
想法在腦中一閃而過，顧明又乖乖的繼續去感覺那所謂的不一樣的感覺。
猛地，他身子本繃緊。
“那……”
他瞠目。
暗夜交疊中，他在一瞬，好似看到了一雙發著紅光的眼。
他心頭一跳，一手攥緊，伸手指過去，又轉頭看向閻白。
他的反應，讓閻白也有些意外。
“你看到了？”
顧明一怔，隻覺自己的心髒快要爆炸了。
“你也看到了！？”
愕然下，他強迫自己壓下聲音，音調都變了，有些扭曲。
閻白沉默點頭，眼底的神色悄然變了變。
顧明心亂了，雙腳不受控製的顛了起來。他甚至想要走一走，但周圍的氣氛太過壓抑、凝重，他不敢動。
他深呼吸，心頭好似煮沸的水一般，“咕咕”的翻騰著。
“我們不去看看嗎？”
他忍不住開口，目光在閻白和剛才看到紅眼的位置來回瞟。
閻白搖頭：“他已經走了。”
“走了？”顧明略顯焦灼的盯著剛才看到紅眼的位置又看了一會。
什麼都沒有。
若不是閻白也承認有，他恐會覺得自己看錯了。
緊張中的人沒有發覺，周身的溫度悄然升起來了一點。
閻白抬頭，也看到空中的雲散開了，星星點點的星光出現，耳邊的聲音也回來了。
顧明的心神，也隨著嘈雜的聲音慢慢平靜下來。
一切，寧靜的好似什麼都沒發生一般。
隻有他手心微微疼痛提醒著他，剛才都經曆都什麼。
“呼——”
顧明忍不住長長吐了一口心中的濁氣，轉眸偷瞄仰著頭不知在看什麼的閻白，欲言欲止。
大約一分鍾，閻白收回目光，意味不明的看了他一眼，輕輕拍了拍他的肩頭。
顧明一懵。
這又是何意？
誇獎？
怪罪？
短短一瞬，腦子閃過太過的想法，麵色不由呆了幾分。
閻白走了兩步，沒聽到腳步聲，頓了一下，回眸看去。
人正雙眼發直的看著自己。
閻白挑眉：“不走嗎？”
顧明回神，急忙搖頭，跟上。
“我們，現在去哪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