閻白眉眼一冷,冷呲:“著急?他有什麼可著急的。”
顧明幹笑,回頭衝溫朔擠擠眼。
道歉啊!
我……
磨嘰什麼!?你不想要真相了!
溫朔麵色一沉,難看不已。
他低頭,周身氣息一落,滿是喪氣,頓了一會,嘟囔了一句:“對不起。”
甕聲甕氣,幾乎聽不清他說了什麼。
但……
閻白瞥了一眼,淡淡道:“受不起。”
溫朔身子一僵,呼吸粗了許多。
他緊緊閉眼,深呼吸了好幾下,睜眼,抬眸直視閻白,微微彎腰鞠躬:“對不起。我知道,之前是我剛愎自用,壞了事。現在我已經認識我的錯誤了,請您原諒我,我想跟著繼續查案。”
聲音揚了幾分,歉意十足。
“錯了?”
閻白輕聲開口,麵上神色未變絲毫。
顧明卻是莫名心口一緊,隻覺他再開口,大約又不好。
他急急開口:“對,我們知道錯了。您大人有大量,不要和我們計較,請讓我們參與查案吧。二組的人,現在都受傷了,我們可以幫忙的!”
他說話時,雙眼始終看著閻白,不敢漏掉對方一點的神情變化。
閻白斜眸,睨了兩人一眼,沉默。
空氣瞬地沉寂。
溫朔與顧明的心,也一點一點沉下,後背冷汗涔涔。有心再求兩句,卻是莫名的連口都不敢開。
這一瞬,他們清晰的認識到自己與閻白之間的差距,心底再無一絲浮躁。
稍許。
就在兩人以為事情已經沒有轉圜的時候,驀地聽他開口。
“可以。”
簡單的兩個人,如驚雷炸響。
“什麼!?”
“什麼!?”
兩人不約而同驚呼,下意識的轉眸對視了一眼,麵麵相覷。
顧明回神,不由自主咽了一口口水,抓著閻白的手不由收緊,手背青筋直跳。
“你同意了?”
他緊張的開口。
閻白頷首,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手。
顧明順著聽到目光看去,驚得一哆嗦,急忙鬆開手。
“忘記了,不好意思。”
閻白順勢也放開了溫朔的手,從兜裏拿出濕紙巾擦了擦手,平靜的說:“多做事,少說話。溫朔去查一下袁萊最近半年的行程。”
溫朔疑惑:“袁萊?袁青的女兒?”
閻白點頭。
之前的資料顯示,袁萊是一個高智商少年,十五歲就考上Y國一流醫學院,隻用五年時間修完本碩的學分,回國後考上了港城大的博士,這是第二年。
袁萊才剛剛二十一歲的人生,就像開了掛一般。
但,讓閻白比較在意的是,她學的是生物化學,現在研究的項目涉及國防方向,屬於保密人員。
想要約談,有一定的困難。
他暫時不想暴露自己的底牌,眼下便隻有在有限的條件下,查到多少算多少。
溫朔不知事情為何又調轉到袁萊身上,開口剛想問,驀地想到閻白之前說的“多做事、少說話”六個字,默默的將問題給壓下,點點頭,“我現在去查。”
閻白頷首。
顧明看他跑走,猶豫的舉起手問:“那我呢?”
“你先將法醫室和自己收拾好再說吧。”
閻白說話時,像是不經意般瞄了他一眼。
顧明身子一緊,低頭看了看自己黃黑斑駁的白大褂,尷尬的幹笑了兩聲。
“嗬嗬,我現在就去。”
轉身跑走。
閻白收回目光,回辦公室。
沒一會,鬱寧就回來了。
他將拓印出來的圖案遞給閻白。
“這畫有斷裂,看起來很亂。有什麼特別的嗎?”
因匕首上的斷裂,同事從裂紋處,將刻紋分開拓印了,出來了四個圖案。接著,他們試圖將四張圖拚起來,發現圖案斷口處很亂,沒有一點規律,完全組不成一張圖。
可,匕首的刻紋看起來,明明就是一個完整的圖案。
鬱寧在路上已經看了半天了,暫時沒有任何發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