閻白抬手,阻止他要說的話,轉身問喬陸離:“這個,也解釋一下吧。”
銀針是喬陸離在他探查他昏迷時插入他後頸的。穴位極其刁鑽,隻消一下,他的小命就送人了。
喬陸離也沒想到,本以為是一擊即中的銀針,卻將自己完全暴露了。
他麵色黑沉,嘴角抿成一條直線,沉吟片刻,才幽幽開口道:“就像我剛才說的,我打算離開。你若醒了,必然不會同意。我為了自保,隻能如此。”
“自保?”閻白冷呲:“那我還真是對不起了,擋了你活命的路。”
喬陸離臉色變了幾下,偏頭沒有回應。
閻白見狀,沒有多做理會,他偏頭,給了楚笙一個眼神。
“帶上楚念瑾,我們走。”
楚笙一愣:“啊,噢噢。”
他回神,顛顛跑過去,將楚念瑾抱起,跟在閻白身後離開。走了一會,他發現,閻白走的方向,好像是朝著長老會去的。不禁又怔了一下。
“我們,這是要去哪?”
“我想,我該要一個答案。”
閻白腳步微不可查的頓了一下,又繼續超前走去。
楚笙偏頭想了一下,明白他的意思,麵色沉了沉,腳下不停的跟著他前行。
被丟在後麵的兩人,沉寂了好一會。
林禾霓眨了眨幹涸的雙眼,手收緊:“放開我。”
聲音嘶啞、微弱,幾乎讓人聽不真切。
喬陸離愣了一下,低頭看向懷中人:“禾霓,我……”
“我說,放開我!”
她升高了音調,吼了一句。
喬陸離手臂一僵,卻是將人抱的更緊了。
“我們離開吧。”
他放柔了聲音,偏開頭,假裝沒有看到她眼中的怒然。
林禾霓暗自咬牙,奮力掙紮。
可她愈掙紮,喬陸離的手便扣的愈緊。
“喬陸離,你究竟想怎麼樣?”
“我隻想帶你離開。”
聲音低沉,充斥著滿滿的情緒。
“嗬——”林禾霓冷笑:“帶我離開?離開以後呢?!你難道忘記,我從出生到現在,就出過水月三次。”
一次考學,被大長老帶回,一次喬陸離大學畢業,她偷跑去的,半路遇到拐子,差點回不來,最後一次,便是之前,同大長老一起離開,去尋找水月的族長。
她沒有那個本事,離開水月。
喬陸離手緊了緊:“你不用擔心,我會照顧好你的。”
林禾霓搖頭:“喬陸離,我這一生,隻能,也隻會在水月渡過。放手吧。我要去找師父。我偷跑出來,師父肯定很擔心。他還在等我,我要回去。”
“禾霓……”
“水月外,沒有等我的人。”
林禾霓運力,反手掰開喬陸離的手。
喬陸離靈力不如林禾霓,對方強硬動作下,他隻能放手。他試圖用力反擊。
“別動,我不想傷害你。”、
女孩眸光冷厲。
喬陸離隻覺後腦勺被人狠狠敲了一棍,心口陣陣生疼。
“禾霓,你不要這樣!”
林禾霓冷然牽了牽嘴角:“那你想如何?喬陸離,我不想以最大的惡意去揣測你,但你的行為,已經讓我無法理解,你讓我感到恐懼。”
喬陸離的麵色隨著她的話變得愈發冷冽黑沉,幾欲滴墨。
“嗬,恐懼?我不過是小菜,你要知道你師父做了什麼,你才該真的害怕。”
男人眼中的譏誚,讓林禾霓心顫。
“什麼意思?”
喬陸離嘲諷的笑了笑,偏頭用眼神示意她鬆手。
林禾霓與之對視了一會,稍稍了猶豫了一下,抿唇鬆開了手,向後退了一步,眸色依舊警戒。
喬陸離低頭揉了揉微微發疼的手腕,“既然你不願離開,那便回去麵對吧。”
他抬眸,眸色深沉的與之對視。
林禾霓心下一沉,“你還沒回答我,剛才的話,是什麼意思?”
喬陸離麵色淡然的聳聳肩:“就是字麵上的意思。”
“我師父做了什麼?”她沉聲逼問。
喬陸離:“這你該去問你師父。”
林禾霓沉眸,腦子轉的飛快,回憶最近發生的事情。
上次,師父帶她離開水月,整整兩年,都是為尋找族長的繼任者,幾乎踏遍了華夏的每一個角落。但若細想,她發現師父曾經在港城,停留了一半的時間。
不,應該說,師父後麵的行程,幾乎是圍繞著港城來的。
與其說是在尋找,不如更像是在等待著什麼。
她心口一跳,轉念想到楚念瑾。
踏入港城的時間,不正是楚念瑾去港城的時間嗎?
可,為什麼師父沒有直接將楚念瑾帶回,他是又在等待著什麼嗎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