閻白隻給了“盡快”兩個字,便將電話掛斷了。

在負責案子的人來了以後,對方給他的幾乎沒給他一點好臉色,若不是職業素養支撐著,可能會給他幾個白眼。

閻白也不在意,隻是輕輕頷首,說了名字後,便直接開口,讓對方帶自己去現場。

杜蒙連自我介紹都還來不及說,就被對方把話語懟回了肚子裏,默默的看著已經向前走的身影,一口氣憋在胸口不上不下,差點爆了粗口。

本就不是脾氣好的人,回神跟上去後,全程黑臉。

閻白也不在意。

房間鑰匙一直在局裏保管,杜蒙開門後,閻白輕聲道了一句“謝謝”,側身越過他的身體,徑直走了進去。

門窗緊閉的房間,一進門,就傳來一股很重的灰塵味。

閻白下意識的抬手捂住了口鼻,揚手揮了揮並看不見的灰塵後,左右打量了一下房間內的裝飾。

暗色色調的裝修,一眼就給人一種很陰沉的感覺。灰藍色的牆壁,連頂層都沒有放過,讓人覺得層高矮了些許,很壓抑,讓人不自覺想要彎腰,好似一直起腰杆就會撞到頭一般。

來之前,閻白已經從邵海那了解到,這是一戶大約四十平的單身公寓,一室一廳。

客廳除卻一個沙發與茶幾再無其他東西,空蕩蕩的。臥室床上還留著一個人形輪廓,表明屍體是在那發現的。

“你們是怎麼判定人是自殺的?”

“現場無外力破壞進入的痕跡,也無第二人生活的痕跡,她身上無對抗傷,隻有一些擦傷,我們調查過,是當天拍廣告留下的。床頭,有一瓶XX藥,已經被吃完了。”

“常規屍檢結果是什麼?”

杜蒙蹙眉,心想,這小子究竟是誰啊?請得動的季然,開口都是關鍵點。

閻白等了一會,沒有等到對方開口,不由回頭,眉毛輕挑:“沒有屍檢?”

杜蒙回神,搖搖頭:“檢了。她胃裏,並沒有藥劑,連食物都沒有。法醫判斷,有可能是被消化了。”

“五天了,你們就沒有驗一下胃液?”

閻白一聽他的話,便知猜到,他們已經把案子當自殺來結了。之所以還封鎖著現場,大概是因為家屬還沒有來認領屍體。若要繼續查下去,還需要家屬同意。

若有證據顯示是謀殺,這案子,就得往重案組轉了。

杜蒙被他直勾勾的眼神看得莫名有些心虛,略略頓了一下搖頭:“若沒有家屬同意,我們是不能深入查的。你大約、大概、應該是懂的吧?”

閻白深深看了他一眼,沉默的點點頭,移開目光,繼續觀察現場了。

他移開目光後,杜蒙感覺壓在心口的石頭驀地沒了,不由鬆了一口氣。對閻白的身份更好奇了。

閻白從杜蒙那要了一雙手套帶上,翻看了一下現場,在床底下找到了一朵枯萎的玫瑰。

花不知放了多久,花瓣已經完全變成了黑色,乍一眼看上去,像是一朵黑色的花那般,更奇異的是,花瓣好好的定在了花杆上。閻白搖晃了一下,幹枯的花瓣竟然沒有掉落。

閻白看了兩秒,伸手捏了一下花瓣,指尖將將觸碰,花瓣忽而如被風吹散的沙一般,刷地落在地上,變成了一堆黑色的沙子堆在地上。

“這是什麼?”

杜蒙訝然,沒忍住驚呼。

閻白搖頭,偏頭看向邵海,沉聲問:“那片地,會長花吧?”

邵海額間的太陽穴跳了跳,臉色刷地變的蒼白,唇瓣顫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