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時,邵海看著暈倒的同事,嚇的心尖直顫,恨不得下一秒自己也暈過去,但是,腦中始終有一根神經緊繃著,撕扯間令他愈發的清醒,甚至連微風掠過,他能感覺到每一根發絲不同的感覺。
雙腿不停打顫,卻始終站得筆直,若不仔細看,還以為他在與之抗爭,真的不恐懼一般。
“嗬嗬,還算有點膽識。”
顯然,暗處中,不知名的男人亦是這麼錯認為的。
邵海心跳如雷,喉頭幹涸,艱難的吞咽了一口口水,“誰在哪?”
聲色厲荏,若細聽,尾音顫顫。
音落,一個黑影從陰影中走出,徐徐踱步靠近自己。
男人無聲的步伐,一下一下好似踩在他的心頭一般,無形的威壓壓下,心口緊縮,連呼吸都變得困難。
“那戶房子裏,死了多少人?”
邵海抬頭看了看閻白所指的位置,忍不住歎了一口氣:“加上前幾天自殺的年輕人,已經死了六個人了。每兩年一個。”
閻白低頭思考了一會,心裏有一個大概的猜測,“不介意的話,能帶我去現場看一下嗎?”
邵海微微一笑,有些為難的搖搖頭:“現場被警察封鎖了,不讓人靠近和進入。你們若要進去,就得自己聯係人了。我們手上沒有鑰匙。”
“不是判定為自殺嗎?為什麼還封鎖現場?”
閻白疑惑,抬眸,陽台玻璃反射著陽光,直直刺著他的眼,模糊間,仿佛又看到了一些別的東西。
邵海搖頭,他也不清楚。
當時警察撤走的時候,有警官來交涉,說死者是自殺的,讓他們封好口,不要對外公布,他們還有東西要查,現場依舊封鎖。
閻白頷首,抬手比了一個“OK”的手勢,詢問了辦案的分局,接著給季然打了個電話。
“你怎麼查到那個地方去了?”
季然大剌剌的聲音從聽筒次刺著閻白的耳膜。
他不自覺蹙了蹙眉心,麵色浮上幾分不耐:“你盡快給我找到負責人,找人來給我開門,我要進現場。”
說完不給對方反應的機會便話電話給掛斷了。
季然那邊聽著手機裏的“嘟嘟”聲,齜牙咧嘴的比劃了一下,認命的去給他找人了。
邵海在聽了他的電話內容後,看他的眼神不由深了三分。
初見時,邵海隻覺閻白身上的氣息與旁邊人不太一樣,明明淡漠的氣息,卻讓他覺得緊張,一種莫名的氣息縈繞在閻白身上。那樣的氣息,他隻在自己的太奶奶身上感覺過,而且氣勢更濃。
這是他選擇閻白的原因。
他本以為對方是掛了個警察的幌子來這片花圃的問題,誰想……
閻白好似沒有看到他明滅變幻的眸光一般,手上百無聊賴的轉動著自己的手機,靜靜的等待季然的安排。
大約五分鍾後,季然來電話告訴他,人已經找到了,對方會和他聯係。
閻白“嗯”了一聲表示自己知道後,便幹淨利落的掛斷了電話。
季然又是一愣。
“臭小子,就不能給句謝謝?”
殊不知,閻白因他把自己扯進案子裏,還抱著幾分不爽,自然沒有什麼好臉色給他。
沒一會,季然幫他聯係的人打來電話,對方詢問了幾句他的情況,閻白四兩撥千斤的全部擋了,隻問對方多久能過來帶他進現場,若他不能來的話,就讓他同邵海說一聲,由邵海帶自己進去。
雙方互不相讓的交談了一會後,對方敗下陣來,讓他等一會,自己馬上就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