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呆了一會,小心翼翼的問:“我以後,就像變了一個人嗎?”
閻白剛想搖頭,不覺頓了一下,輕輕點頭。
“顏染的執念太深,你可能會受他影響,變得與他越來越像。”
“他是一個怎樣的人?”
閻白眸光閃了閃,頓住,似是陷入了某種回憶一般,好一會才開口幽幽說:“是個溫柔的人。”
程航聞言,勾起嘴角淺淺的笑了一下。
“那便這樣吧。總歸還活著,不是嗎?”
閻白微怔,不由笑了。
“是啊,終歸還活著。”
……
閻白同薑恒離開後,又去了招待所,將屋內的所畫的圖案拍下,發給了夜綰綰。
這玩意,他以前好像見過,但一時想不起在哪。人在港城,查書也不方便。隻能麻煩那個不負責的大人了。
夜綰綰回話很快,幾乎算是秒回。
“兒子,你這是在哪看到的?”
“港城。”
他將案子三言兩語快速說了一下。
夜綰綰聽後,不由惆悵的歎了一口氣。
“這圖案乍一看,是南海鮫人族在祭祀時所畫的。主要是為了祈求逝去的人安息,下一世可以投一個好胎的。但仔細看,會發現,眼睛中圖案被改了,動的不多,但卻像是改變了這個圖案的意義,會讓逝者的執念變得更深。我曾經在書中看過,這,大約被叫做愛情咒。畫咒的人,以為可以用這個將人的魂魄捆在一起,生生世世都在一起。”
閻白案子撇撇嘴。還真是符合莫軒的行為。
“還有別的問題嗎?”
閻白搖頭。
剩下沒理順的,他還需要有些證據。
夜綰綰點頭:“那你注意安全,我總覺得,你那不怎麼太平。”叮囑後,便掛斷了電話。
閻白默默的翻了個白眼。
能太平嗎?
來港城還不到一月,就發生了兩起案子,還都是衝自己來的。
他簡直懷疑自己身上被人按了定位,走到哪,那人跟到哪。
薑恒那邊在有了答案後,卻不知道這個該怎麼結案。
用意外吧,自己這塊又過不去,不用意外吧,又該怎麼同家屬解釋。重要的是,這卷宗要怎麼寫。
他在看到閻白過來時,臉上不禁露出了看到祖宗一般的臉色,急急衝了過去。
閻白被他有些太過熱切的臉色弄的懵了一下,下意識側身退開,皺著眉看他。
薑恒有些尷尬的笑笑,有糾結了好一會才拉下臉,不好意思的說:“這個案子的卷宗要怎麼寫?”
閻白想了想道:“我會讓上麵來接手,你們不用管了。現在,我想麻煩你們幫我查一下,那四件首飾,受害者都是從哪購買的?”
這才是整個案子,最關鍵的地方。
最開始,所有人都將目光放在了那見白T上。畢竟,所有線索的線頭,都是從那來的。
若不是顏染的執念,影響到了他,他也不會這麼快參與進來。
案子更像是被人送到他麵前一般,他不禁多了一份計較。
南海鮫人族,看來,是時候去會會他們了。
閻白從夜綰綰和楚念瑾那了解過,鮫人族十分排外,連半人半鮫都接受不了。
夜綰綰當年降生,就直接被扔棄了。楚念瑾則是由自己的外公帶出了世,祖孫倆孤獨過了一生。
他想要去,隻能用一個身份。
他拜托薑恒查首飾,又將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,這才回學校去找楚念瑾。
“你說,你要去鮫人族的生存地?!”
楚念瑾訝然下,一時沒有控製住自己的身體,一下升高的音調,驚的樹上的鳥兒亂飛。
閻白隻覺吵,偏頭躲了躲。
楚念瑾回神,察覺自己失態,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,左右看了看,並沒有其他人,心少稍稍放下,壓低聲音道:“你難道不知道鮫人族排外嗎?即使你想去,他們也不會讓你進去的。”
就連我自己想回去,祭拜一下外婆和母親,他們都不讓。
閻白麵無表情的看著她:“這不用你操心了,我自有我的辦法,你隻需要帶我去入口處就行了。”
楚念瑾見他眼色堅定,有些著急的搖頭:“可入口在深海裏啊!你一個人類,要怎麼去?”
即使是修真者,這千百年來,也沒幾個人進過鮫人族的領地。
那基本是一個隻準出,不準進的地方。一旦你被陸地上繁華迷了眼,準備在陸地上生活,你就將被徹底剔族門。
外人想要進去?
做夢吧!
她暗自腹誹,麵上卻是苦口婆心的勸說眼前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