管楉陽站在牆麵前,雙手環胸,一瞬不瞬的盯著牆,不知在想什麼。
他走過,輕拍了一下對方的肩頭。
管楉陽沒有回答,隻是伸手指了指自己麵前牆壁:“你有沒有覺得這個牆的間距有點不對。”
間距?
薑恒左右看了看,一時沒看出什麼不一樣的:“你是準備改行修房子了?”
管楉陽搖頭,壓低聲音道:“你聽了這房子的傳說麼?”
“殺人砌牆那個?你什麼時候也信這個了?”
薑恒現在一提這些神神鬼鬼的東西,就覺腦殼疼。若是可以,他真恨不得把說話的嘴巴給封起來。
管楉陽卻不在意,朝他招手:“過來聞聞。”
薑恒煩躁的瞪了他一眼:“你想幹嘛?”
“空穴未必來風,我們要抱著辯證的思想去思考這個問題。雖然傳說後半的故事不值得研究,但前半截,很有推敲的價值,不如你聞聞?”
薑恒皺眉,不由抱怨了一句:“什麼東西,隻得你神神叨叨的!”
嘴上說著,身體卻還是湊過去,低頭嗅了嗅。
最初,他就嗅到了一股好似發黴的味道,剛想說沒什麼,麵色突然一變。
他刷地抬頭看向管楉陽。
管楉陽一點也不意外他的反應,微笑的點點頭。
薑恒眸光一沉,又湊近聞了聞,滑過鼻翼的味道,讓他臉色變得愈發難看。
稍許,他緩緩站直了身子,眸中陰駑浮沉,冷聲道:“你待如何?”
“拆牆。反正這房子最後也是要拆的,我們就當幫忙,做一個好事得了。”
薑恒不自覺磨了磨牙,“咯咯”的聲音伴著微風飄遠。周圍氣氛一下變得壓抑。
他看了看牆壁,又看了看管楉陽,頹然的點點頭,沉聲道:“希望是我們多心了。”
管楉陽順著他的話點點頭。
兩人的心思都不太好。
管楉陽與手下人動作飛快的將房間騰出,靳睿也將屍體運走。
所有人讓開,瞪大了眼看著管楉陽拿著大錘頭,準備砸牆。
看著他如包工頭一般的裝扮,都覺畫麵有點荒謬,所有人都有點愣愣的,目光一時不知該看向哪裏。
“咚——”
“咚——”
“咚——”
每砸一下的聲音,猶如敲在所有人的耳邊。
程航還沒離開,聽到聲音時,不知不覺有種錯覺,好似是有人在牆裏麵拍牆一般。
他眼前一花,忽而出現了一個畫麵,好似海市蜃樓一般。
他看到了兩人男人相處的畫麵,模糊的畫麵上,他卻莫名的能感覺到兩人的感情很好。
“咚”的一聲巨響,畫麵突然換了。
他看到一個男人,拿著榔頭,一下又一下敲在另一個男人的頭上,血液到處飛濺,男人的五官,漸漸被血液覆蓋,讓人看不清他本來的樣子。
須臾,他像是敲累了一般,勾起了嘴角,溫柔一笑,定定的看了好一會,才起身離開。
之後,程航看著男人彎腰抱起了地上的男人,頭部已經被敲的幾近粉碎,腦漿肆意。但男人卻像是沒有看到一般我,動作溫柔整理了那男人的容貌,為他穿上了白色T恤。像是抱珍寶一般,抱起男人走進了被他敲開的牆,然後從裏麵將牆給砌了起來。
最後的畫麵,是男人抱著那個男人,目光轉向自己的方向,突然朝自己裂唇笑了。
笑容溫柔,卻讓程航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,一時沒有控製住“啊”的叫了起來。
猛然間,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他吸引了。
薑恒側眸,微微蹙眉:“怎麼還沒離開?”
程航哆嗦著抬手,指著那牆壁說:“那裏麵,有兩個人。”
聲音中充斥這恐懼,臉色驀地一白,身體不停顫抖,眼不停翻著,好似下一秒就會暈過去一般。
“你別……”
“喲,還真的有兩個人。”
管楉陽略顯唏噓的聲音,打斷了薑恒的話,也打斷了他的思緒。
薑恒隻覺自己的後腦勺好像被人敲了一悶棍那般,疼的耳朵“嗡嗡”直響,一下怔住了。
他冷厲的眸光沒有散去,隻是頓了一會,很快回神,快步走到管若眼身邊,不同湊近,他一眼就看到了被敲開的牆後,有兩具白骨化嚴重的骸骨。
一人的頭,被重物敲的碎裂,一人卻是完整的。
兩人緊緊相擁,頭也緊緊靠著。若不是已成白骨了,倒還有幾分溫馨。
一切的事情,從程航開口,就變得有些複雜了。
他轉頭,意味不明的看了一眼程顥,驀地感覺頭疼欲裂。
管楉陽看看他,又看看自己麵前但是屍骸,思考了一下,低聲道:“要不要找他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