腦子一下變得亂哄哄的。
……
醫院。
魏家人來後,看著床上奄奄一息的魏肅然,臉上的神色都不太好。
魏璟與薑恒、雷竟退出了病房。
“為什麼?”
常年居於高位的人,淡淡的三個字,猶如泰山壓頂。
雷竟不自覺微微彎了彎腰。
薑恒卻覺得自己受到的影響不大,這點威壓,還不如閻白淡淡的一個眼神。
“魏先生,小魏先生經曆了什麼,您不知道嗎?”
魏璟臉色一沉,變得更難看了。
“他回國,我並不知道。”
薑恒眉腳一跳,與雷竟對視一眼,略帶疑惑。
“您不知道?”
魏璟沉沉點頭。
薑恒略微猶豫了一會,剛準備開口,卻被雷竟伸手攔住。
他轉眸,雷竟給了他一個眼神,表示讓自己來。
薑恒眨眨眼,點點頭,腳步向後微微挪了一步。
雷竟深呼吸,整理好自己的心緒,抬眸對上魏璟冷然深沉的雙眸,幽幽開口。
“不知魏先生還記得唐芊芊這個名字嗎?”
音落,他們二人都發現魏璟的眸中飛快掠過一抹暗芒。
“不認識。”
飛快一閃,好似兩人的錯覺一般。再看,眼前人麵色依舊冷硬,浮上了幾分不虞。
雷竟眨眨眼,輕笑一聲道:“不知魏先生聽過一句話嗎?”
魏璟皺眉。
“善有善報,惡有惡報;不是不報,時候未到;時候一道,一切都報!”
“你什麼意思!?”
男人沉怒,眸光凜凜的看著眼前人。
空氣在一瞬冷凝,猶如海嘯前,最後的寧靜。
雷竟卻恍若未感一般,嘴角牽起的弧度都未改變問分毫,淺笑道:“我偷偷查了唐芊芊的案子七年,終於在兩年前,查到了貴公子身上。隻是,證據不足,我暫時沒有上報。這次的案子,您知道嗎?哦,您連貴公子回國都不知道,自然也不會知道G大最近發生的事情,不如我告訴你吧?”
雷竟淡淡的聲音,如泉水潺潺,在長長的走廊中淌過。
“我知道,作為一個公職人員,我不該信這些怪力亂神的東西。但眼下的情況,你覺得我該不該信?”
魏璟臉色黑沉如墨,狠狠的瞪著眼前人,眸中暈著點點恨戾。
雷竟感覺到他目光中的殺意,嘴角的笑意反而更大了。
“您有時間與我多言,不如找人好好看看貴公子。畢竟,我們之前遇到的事情,也是我們無法解決的。”
魏璟冷笑,禮貌而疏離的道了一聲謝,轉身離開。
薑恒一瞬不瞬的看著他背影消失在自己視線內。
“你不該激怒他。”
雷竟嘴角垮下,麵色淡淡,“你說,這個案子能歸於正路,在法庭上宣判嗎?”
薑恒愣了愣,沒有回答。
他也沒有答案。
兩人沉默的對視一眼,輕歎一聲,將心中所有的疑惑壓下,靜靜的等一個結果。
而病房內。
魏肅然的檢驗報告已經出來了。
醫生看了看報告,一時也不知該怎麼同家屬說。
他從未見過這樣的切片,上麵的組織液顯示,這是一個蟲卵。
前後三個小時的片子觀察看來,這蟲子正在汲取病人身上的養分,成長的飛快。
這不符合一般寄生蟲的成長。但除了這點,他好像也找不出其他的解釋了。
即使無法正確解釋,他也隻能將眼下所有的報告的告訴家屬。
“眼下,我的建議是盡快做手術,將肉瘤切除。”
這是他能想到的,唯一的辦法。
隻是,手術的成功率,不到兩成。
肉瘤的位置,正好在病人的一條主動脈上,稍有不適,就有可能傷到血管,大出血而亡。
看似簡單的病症,卻纏繞著過分複雜的神經組織,即使是國手來,也不一定能提高手術的成功率。
這一開始,就是個死結。
魏璟眉心緊皺,一瞬不瞬的看著呢病床上,幾乎快要斷氣的兒子,腦中翻騰過千萬種想法,盤旋著最多的話,就是剛才雷竟同他說的話。
他的思緒不禁也被帶走,開始思考,魏肅然身上的東西,究竟是什麼?
他已經派人去的東城的宅子查看了。
他很清楚自己現在才心態,不過是抱著最後一絲的僥幸,希望魏肅然的身上的情況,是用科學可以解釋的。
他是土生土長的港城人,與他所接受的教育無關,對於鬼神,從小就有一種天生的敬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