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食人間正常的五穀雜糧,用香燭、祭品供養,切忌碰活人血液。”
楚念瑾小聲念叨,腦中回想自己以前曾經偷看過的古籍,覺得自己好像知道這是個什麼了。
“閻老師真不是一般人,連鬼胎都敢養。”
她說完,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,甩了甩頭,表示自己什麼都不知道。
沒等他整理好思緒,對方又發了一條短息過來。上麵是一個地址,據他所說,這家店的香燭是最好的。
若薑恒在的話,會發現,這個地址,就是他之前查到的,嶽昱彤曾經去過的香燭店。
楚念瑾深呼吸幾下,收起多餘的心思,開始盤算在多養一個孩子的情況下,自己是否要多打一份工。
畢竟,她也隻是一個窮學生啊!
不管怎麼說,這個孩子,就在她身邊落下戶了。
她蹲下身,摸了摸在床上自娛自樂的小家夥:“你以後就跟我啦。不然我給你取個名字吧?你是跟我姓呢,還是跟閻老師姓呢?嗯,跟我姓吧,反正你是跟我的!”
她自言自語說著,歪頭想了一會。
“有了!你就叫楚晨吧。”
楚晨,初晨,望你如初陽一般,茁壯的成長下去。
她淡淡笑著,眼底卻多了一份淺薄的哀傷。
希望你可以幸福。
鬼胎,從誕生起,就意味著滅亡。從古至今,她從未在書上看到過鬼胎長大成人的事跡。每一個鬼胎的誕生,就代表著不幸的降臨。若生於亂世,風雲不平,若生出盛世,攪亂風雲。
不帶希望,無人喜歡。
他之本身,就代表著一種絕望。
楚念瑾不知閻白將這小不點帶回來是為何,也不敢去想這後麵會發生什麼。
她現在唯一能做的,就是按照對方給的“養兒經”,好好的養孩子。
……
閻白回到宿舍後沒多久,便接到了鹿鳴的電話。
對方現在在海城,手頭也有一個比較棘手的案子。
“我已經把你的身份告訴港城的邢局長了,這案子就由你全權負責了,結案以後,記得把卷宗封存,我會讓去過去取的。”
閻白揉了揉自己眼睛。
“你既然能派人過來取卷宗,就不能派個人過來把案子接了?”
“取卷宗就需要一個人,而且是在我這邊結案以後才能過去。你那邊要人要的那麼急,我這暫時顧不上。再說了,案子你肯定從頭跟到尾的,再讓人去,還要一個了解的過程,這不是麻煩嗎?”
閻白默默翻了一個白眼,揉了揉自己的眉心:“你是想偷懶,就直說。”
鹿鳴憨厚一笑:“沒有沒有。我這邊真的分不開人,我已經打好招呼了,他們承諾會全麵配合你的工作。港城那邊,就拜托你了。我這裏還在忙,就不多少了。拜拜,有時間我請你吃飯。”
不等閻白反應,鹿鳴飛快掛斷了電話。
閻白聽著耳邊的“嘟嘟”聲,瞬間沒了任何語言,盯著手機看了一會,長長歎了一口氣,緩了一會,才壓下自己心頭的火氣。
跟著案子走到現在,他也明白自己手上這事有多棘手,即使鹿鳴不說,他也不可能撒手不管的。隻是眼前,被人趕鴨子上架的感覺,讓他很不爽。
他走到窗邊的沙發坐下,放軟了身子,懶洋洋的縮成一團。
他靜靜的理了一遍案子,將問題整合後,給夜綰綰發了一條短信,著重說明了一下鬼胎的事情。
短信過去沒多久,對方就給他回了視訊。
“鬼胎,你打算怎麼辦?”
夜綰綰一開口,直接問了自己唯關心的問題。
她比誰都清楚鬼胎養成需要一些什麼。
閻白抬眸,與之對視一眼,便從對方眼中看出了她深藏的擔憂。嘴輕輕動了動,話卻沒出口。
你是在擔心他會變成白玥嗎?
閻白神經一顫,輕笑安撫道:“我會把他帶在身邊,功德攢夠以後,送他去投胎。”
語落,他明顯看到視頻對麵人兒鬆了一口氣。
“你有打算就好。”
夜綰綰嘴角不由上揚笑了笑。
“至於你說的那個幕後之人。我現在也沒有想法。隻是,他的手法,幹淨且毒辣,你若真的對上了,要注意。”
能用上修羅印的,不論是人還是鬼,都不是什麼好對付的角色。
閻白頷首,表示自己知道了。
兩人又聊了聊案子,捋順後,便掛斷了視訊。
閻白放下手機,目光淡淡的看向窗外。
這個案子,其實很簡單,不過就是一個複仇的故事。
隻是,在第三方參與之下,有的事情,就變得複雜了。
唐琥的眼,嶽昱彤的魂,究竟去了哪裏?還有魏宅裏的那個男人,他吞的生魂都是誰?丟了那麼魂魄,為什麼地府沒有消息?他們又究竟和何人,簽訂了怎樣的契約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