薑恒開車帶著陳橙,來到對方口中“比較有嫌疑”的店。

一家沒有招牌的店鋪,門口整齊的放著寄個花圈,但從紮花的樣式來看,手藝不錯。

薑恒差點把那玩意看成了真花。

“這玩意做的還……啊!”

話還為沒嘀咕完,一進門,就被門口矗立的人影嚇的叫出聲來。

他身後的警員,也被驚了一下,跟著哆嗦叫了一聲。

薑恒凝了凝思緒,情不自禁咽了一口口水,有些緊張的觀察起店內的情形。

不到三十平方的小店內,密密麻麻的堆了很多東西,在昏暗的光線下,顯得更加逼仄、陰暗了、至於商品,一眼掃去,大多就是紙錢、元寶,還是紙紮的人兒。

是的,剛才嚇到薑恒的人影,就是一個紙人。

白慘慘的臉色上,話這兩坨紅彤彤的腮紅,還有兩個羊角小辮,再看衣服,也算是時下比較流行的牛仔背帶褲,還是闊腿的。

薑恒默默的吸了一口氣,表示這個刺激,這個不太接受的來。

“你們是誰?”

忽而響起的,蒼老的聲音,好似指甲劃過紙張的聲音,莫名讓人覺得不舒服。

薑恒下意識的跟著聲音回頭。

陰影之下,一雙暗沉無神的眼,一瞬不瞬的看著自己,好似深淵一般。

薑恒心口一寒,不自覺向後退了退,腳步無意識在門口陽光照射到的地方停住,有了一絲實感。

他微微怔了怔,淺淺吸了一口氣,調整了自己的心緒,勾起唇角,露出一個禮貌的笑容,“老人家,我是刑警,有點事想要問您。”

“刑警?”

老人粗糲的聲音,喉嚨好似沙刮過一般,嘶啞刮耳。

“你們有同事殉職了?什麼級別的?要紙錢還是別的?”

薑恒嘴角抽了抽,麵上的笑意驀地垮了,實在不知用什麼表情麵對眼前人。僵了好一會,才努力勾起嘴角,保持一個禮貌的笑意開口。

“不是,我們來主要是是想問,您認識您家附近,一個叫嶽昱彤的女孩嗎?”

“彤彤?她怎麼了?”

薑恒聞言,眸光一閃。

“她在最近一周,是否有啦您這買過香燭、紙錢一類的東西?”

老人蹙了蹙眉,臉上的褶皺對著動作又深了幾分,略帶疑惑的點點頭。

“嗯。她前幾天來找我拿過。說,她的一個同學家裏祭祖,要一些比較好的祭品。”

“您這的祭品與其他店的,有什麼區別嗎?”

老人揚手虛點了幾樣東西。

“我所有的東西,都是純手工製作的。與外麵那些機子的做的東西,自然不一樣了。紙錢上的每一個洞眼,都是我自己一個一個敲出來的。而且,我的紙錢上都有一層薄銀箔,或是金箔,是真正可通鬼神的。哪想現在外麵賣的那些紙錢,還印刷幣種上去。地府又不是人間,怎麼可能用錢?下麵啊,隻同金銀。”

伴著老人陰冷冷的聲音,薑恒莫名覺得自己好像在聽什麼鬼事故一般,不由自主打了一個寒噤,一時根本接不上話。

他愣了愣,幹巴巴的笑了笑,表示自己知道了,道謝後,轉身離開。

剛要走,他就聽老人家說:“以後有什麼需要就來找我。我保證給你最好的東西,包你老祖宗開開心心。有機會給你托夢的時候,也是開開心心的。”

薑恒身形一僵,停下腳步,回身道了一句“謝謝”,才離開。

殊不知,自己的快步離開的身影,帶了幾分倉皇的意味。

陳橙跟在他身後躍上車,怔愣了一會,還是沒忍住,開口吐槽。

“我的天,老大,你聽那老人家說什麼了?神神叨叨的,這世界上怎麼可能真的會有鬼!?不過,用他的話說出來,還真的有幾分那個意思在裏麵。你說,會不會是真的?”

薑恒回神,一巴掌打在他的後腦勺上。“啪”的一聲,動作不輕。

“你是一個接受過高等教育的警察,怎麼可以相信那些神神鬼鬼的事情?所謂的祭祖燒錢之類的行為,不過是活著的人,對逝去的人,表達一種思念之情的罷了。你還真以為那些錢可以燒到你祖宗手上?”

陳橙幹巴巴的笑了兩聲,不敢接話。

薑恒沉默的深呼吸,平複了一下心緒,猛地踩下油門,加快了車速。

他有感覺,這個案子,馬上就要破了。

……

“老薑,結果出來了。這兩個ID所用的IP地址,有重疊,八九不離十是同一個人。”

技術部隊長管楉陽將報告遞給薑恒。

“這人,應該不是專業人員。他用以改IP的基站,是寫好的三角基站數,大概也沒錢吧,用的是最簡單的那種,很容易破解。重疊最多的地址,是這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