傀儡早在第二鞭子落在身上時,就已經受不住跌坐在地了。
她像一條死魚那般癱倒在地上,聽言輕蔑的掀起一點眼皮,直勾勾的看著夜綰綰,“嗬嗬”的癡笑。
“你說我想做什麼呢?”
夜綰綰抿起的嘴角幾乎拉成了一條直線,下意識回頭看了一眼病床上的人兒,沉聲道:“你又想抓走他!”
傀儡“嗬嗬”的笑聲充斥著整個病房,將她所說完全壓製。
沒有答案。
夜綰綰凝眸,一瞬不瞬的看著地上的人,心頭的嫌惡幾乎快要到達了頂端。
她走到對方麵前,緩緩蹲了下來,居高臨下的冷冷看著眼前人。
“你說,我現在把你一把火燒了,我的煩惱,會不會少一點?”
無波無瀾的話語,像是一雙驀地掐住了她的脖頸,死死鎖住咽喉。
難聽的笑聲戛然而止,傀儡抬頭,終於正視她的目光,咬牙啟齒,狠狠道:“你敢!”
夜綰綰仿佛聽到了她磨牙的“咯咯”聲,嘴角的弧度卻又拉了三分。
“我有什麼不敢?我連齊景佑都敢燒,更別說你這個馬仔了。”
“你怎麼敢直呼主人的名字?”
傀儡突而暴起,又揚手朝夜綰綰攻去。
夜綰綰麵色未動,甚至連眼眸都未顫,伸手反掐住了她的脖頸,又轉手用力將人甩了出去。
“不自量力!”
“綰綰,那護士有問題,醫生說……”
宋又秋的突然闖入,讓屋內的情況,轉瞬急下。
他與夜綰綰一同怔住。
他不由瞪大了眼,一眼看地上的人,一眼看夜綰綰,總覺得自己好像錯過了什麼,呆愣了好一會,才幹巴巴的說:“我問過醫生了,他說人可以直接送進普通病房,好好休養即可。”
音落,他情不自禁咽了一口口水。
口水從口腔順著喉管滑落時,那一聲“咕咚”在寂靜的房間裏,顯得格外刺耳。像一顆石子,驀地打破了眼前的平靜。
夜綰綰明眸微微眯起,帶著一種不明的眼神睨了他一眼。
宋又秋也覺有些尷尬,不自然的笑了笑,側身退了出去:“你繼續,你繼續!嗬嗬,我沒事,我先走了。”
他說著快步退出去,還貼心的幫忙關上了門。
而屋內的氣氛,已經完全變了個樣。
夜綰綰有些無奈的揉了揉自己突突直跳的太陽穴,將手中的鎖魂鏈一扔,小家夥自己搖曳了兩下身子,轉身飛到傀儡身邊,將其捆住了。
傀儡忍不住掙紮了兩下,不想,身上的鏈子就如帶著刺一般,一下刺入了自己的精魂,疼的受不住叫了起來。
夜綰綰默默白了她一眼,冷聲道:“別白費精神了,你掙不脫了。若想少受點罪,就乖乖別動。”
而夜綰綰說完一轉頭,就看宋又秋偷偷從門縫裏湊出了半個腦袋。大概也沒有料到夜綰綰會突然轉過頭來,他愣了愣,不由又露出一個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。
“嗬嗬,我沒走。”
夜綰綰還未放下的眼珠,又對天翻了翻,對他招招手。
宋又秋眨眨眼,疑惑的抬手指了指自己。
夜綰綰撇嘴,點點頭,又一次勾了勾手指。
宋又秋莫名的覺得後背一寒,不自覺的蹭的一下直起了腰背,頓了頓,有些僵硬的走了進來,聲音有些幹裂:“怎麼了嗎?”
“醫生那邊怎麼說?”夜綰綰平靜的開口詢問。
宋又秋忍不住走神,眼神總是不自覺的飄向地上躺著的人兒。
夜綰綰見狀,抬手在他手臂上拍了一巴掌。
“額——”
宋又秋嚇得不小心叫出了聲,也順便回過神來,有些不好意思的抬手撓了撓自己的後腦勺,幹巴巴的笑了笑說道:“醫生說閻烈底子好,沒什麼大問題,好好休養就行了。我給他辦了單人病人,一會解決完這,去找護士來將人送病房去吧。”
夜綰綰聽言,懸著的心,終於放下。
她忍不住長長舒了一口氣,同宋又秋點點頭:“謝謝,我知道了,我一會去安排。”
宋又秋漫不經心的“嗯”了一聲算作回應,目光又忍不住遊離到了護士身上。忍了又忍,終還是沒忍住,開口問道:“她這是……”
“是一個傀儡娃娃,一會我會帶她去找她的主人,得麻煩你幫我照顧一下閻烈和閻白了。”
夜綰綰說著,彎腰將床底下的小家夥抱了出來。
閻白在床下已經看了所有的經過,這會正為夜綰綰無聲的助威呐喊呢,之前的情緒一掃而光,被抱出來的時候,有些控製不住興奮的拍了拍夜綰綰的肩頭。
“麻麻,你真厲害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