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綰綰剛轉手要走,手腕一緊,被人抓住了。
她回眸,用疑惑的眼神看著抓著自己的手小家夥,輕輕挑了挑眉梢,無聲的詢問對方“怎麼了”。
“我要和你一起!”
閻白微微鼓著大眼,固執的看著她。
夜綰綰幾乎想也不想的搖頭拒絕了,隻是拒絕的理由出口前,在喉頭轉了轉,變了個樣。
“你在這幫麻麻看好蜀黍們,以防那些人來抓他們。”
閻白眨眨眼,想了一會:“你覺得幕後的人,會抓了這些蜀黍來威脅你就犯嗎?就像他們把霸覇抓走一樣?”
夜綰綰點頭,給了他一個“讚同”的眼神。
閻白頓時覺得自己肩頭的任務變得艱巨起來,大眼中的眼神都變了變,凝住眸光,一臉嚴肅的點點頭:“麻麻,你放心,我一定會保好他們的,不會拖你的後腿!”
夜綰綰麵上表情鄭重的點點頭,稍稍用了點力量拍了拍他的肩頭,好似在交付什麼重要任務一般。心底卻是長長舒了一口氣,終於將人哄住了。
她不知道門外的情況如何,但至少,在這一刻,門內是安全的。
夜綰綰悄然籲了一口氣,直起腰背,轉身走了出去。
她走到門前,動手輕輕掀開門栓,未等她動手開門,門就被屋外的人“砰”的一下踹開了。
幸得她反應靈敏,迅速轉身躲開了對方動作。
門外人沒有料到門會被突然打開,因著慣性,一下撲到,趔趄了幾步衝進了房子。
夜綰綰在看到他動作的瞬間,就急忙轉身衝回閻白身邊,一把撈起小家夥退了幾步,至於地上的人,她顧不上其他,用腳大力踹了一腳,將人踢開了。
若他們醒著,估計會大聲叫著疼,並用眼神控訴夜綰綰吧。
至於眼下,他倆就像木樁一般,翻滾了幾下,躲到了另外一邊。
一瞬,屋內的空氣凝滯,帶著無形的壓力,壓在夜綰綰心頭。
她凝眸,目不轉睛的盯著眼前人。
來人起身時的動作,在她眼中看來,宛若動作慢放,讓她可以更清晰的看清對方的每一個動作,哪怕隻是很小的一個。
男人站穩時,似是有些意外,輕佻眉梢時,眼瞼也跟著動了動,與閻烈相似的睫毛跟著微抖,猶如一把扇子輕扇,在夜綰綰心頭滑過一抹漣漪。
她在對方抬頭時,看清了容貌,不由屏住了呼吸,刷地向後退了一步。
來人最初沒有騙到閻白,此時似乎也放棄了想要裝閻烈的念頭,抬眸時,裂開嘴朝她笑了笑,眼底暈著一層霧氣,邪氣肆意。
夜綰綰心頭一抖,手向後,攬過閻白,側身將人擋住,瞪眼戒備的看著對方,沒有說話。
來人放肆的笑著摸了摸自己的臉,有些疑惑的說:“我覺得我這張臉已經畫的很像了,為什麼那小鬼頭一眼就認出不是了?”
眼前人撫臉時,小拇指不自覺的翹了起來,整個透著一股陰柔之氣,配上閻烈的臉,夜綰綰隻覺自己喉頭有點不舒服。
她對上來人的眼,扯著嘴角幹巴巴的笑了笑,卻依舊沒有開口。
“你為什麼不說話?不會說話嗎?還是這個問題很難答?他是懵的嗎?還是他本身就怕他爸?”
對方卻像是與這個問題杠上一般,身影一晃,忽而立在自己麵前,湊到她的麵前,瞳孔耀著金光,一副“你不說我就不走”架勢看著她。
夜綰綰在他靠近時,更清晰的聞到了他身上的馥鬱的牡丹的香氣,不自覺皺了皺眉尖,偏頭躲開了他的視線。
眸光一轉,夜綰綰看著他立在自己眼前的身形,違和感很重。
她不由盯著多看了一會。
眼前人沒有錯過她的錯過,又轉頭湊到她的眼前,有些得意的看著她笑:“我拌的很像吧?”
與閻烈幾乎一模一樣的聲音,話語卻帶著一抹說不上的嬌柔。
夜綰綰微怔,凝眸又看了看,腦中忽而精光一閃,脫口而出:“你是女人!”
聲音不大,卻猶如晴天霹靂炸響,驚住了所有清醒的人。
閻白意外的瞪大眼,刷地的湊出半個小腦袋偷看,就見眼前人掛著自己爸爸的臉,一臉愕然,還張大了嘴,莫名的覺得有些滑稽。
須臾。
來人慢慢合起了嘴,連臉上的表情也冷了不少,微微眯起了眼眸,意外又疑惑的問:“你是怎麼看出來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