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綰綰心疼的捏了捏閻白的後頸,意圖緩解他的情緒。
閻白委屈巴巴的樣子,讓她有一瞬開始思考,是不是應該換一個方法來找線索。
閻白畢竟才三歲,而之前閻烈因他而受傷的事情,在心裏種下了不小的陰影。
她另一手不自覺的摩挲著手上捏著的紙張。讓她比較在意的是摸出的暗紋,有種莫名的熟悉。
稍許。
閻白終於順好自己的心緒,抽了抽鼻子,開口道:“麻麻,我好了,我們來吧。”
微帶哭腔的聲音,聽起來有種決絕的味道。
夜綰綰心下一歎,手捏著紙張對向他,還在思考,是否要把紙放在地上讓他燒的時候,他轉手彈出火苗對著自己的手就來了。
夜綰綰心中一驚,呼吸短促三秒,壓下自己想要躲開的衝動,一動不動的迎著他的動作。
藍色的火苗如海浪一般,洶湧而至,在霎那間裹住了夜綰綰的手。
她凝眸,目光穿過火海,一瞬不瞬的看著手心的紙張。
如她設想中的那般,暗紋在火焰中一點一點顯示出來。
她一眼就認出,紋路圖案是五年前,景城那個棺材上的圖案,眸色一沉。
閻白也跟著看到了暗紋一點一點顯現。他覺得差不多的時候,刷地收回了火焰。接著見夜綰綰沒有動彈,心裏有歐有些擔心,急忙跑到她身邊,翻轉的看了一下她的手,確定沒有傷到人,懸著的心才堪堪放下。
他忍不住長吐了一口氣,雙腿微微發軟,驀地跌坐在了地上。
落地時弄出的聲音不小,將夜綰綰的思緒拉回了現實。
她低眸正好對上對方的大眼,眸中求知與擔憂的神色,如一隻大手,緊緊揪住了她的心房。
夜綰綰顧不上其他,急忙伸手將人抱了起來。
“你怎麼了?”
閻白有些委屈的癟癟小嘴,反身抱住了她的脖頸,輕輕搖頭,在她的頸窩蹭了蹭,小聲道:“麻麻,我剛剛表現可以嗎?霸覇是不是可以回來了?”
夜綰綰抬手輕輕撫了撫他的後背,柔聲道:“我還在找你爸爸,不過眼下,我已經有線索了。我會很快把他給帶回來的。你餓不餓,要不要去吃東西?”
閻白雖然已經很餓了,但因擔心閻烈,他不由搖頭,說自己不餓。
“我要的霸覇回來一起吃。”
夜綰綰一聽,就知道小家夥是餓了,輕歎一聲,抱起他站起身,“我們先去吃飯,之後,我就帶你去找爸爸。”
閻白小手緊了緊,沒有說話。
她抱著人轉身離開,走出角落沒一會,就與一直在找自己的宋又秋對上了。
“你到底跑哪去了?那是證據,你怎麼可撕……”
宋又秋滿臉焦色的看著她,目光不自覺的轉到她手上紙張時,猛地怔住。
“這是什麼?”
夜綰綰輕輕搖了搖手:“我想,這就是最後的線索。”
目前已知的所有的線索,指向的地址,都是自己的家。
她在回來的路上想到了一個問題。
為什麼那人可以悄無聲息的穿過自己所有的防護進了門。
聯係那個所謂的“老板”給的線索,她把一個重要的點忽略了。
地底。
她現在確定地底有東西,而且,有一個入口,很有可能就在自己家中。
這樣才能解釋那份補償款高的不正常的合同。
蔣家老爺子,對於此,心裏也門清。
她想,是時候帶著手上的東西,再去會一會對方了。
夜綰綰像是沒有聽到宋又秋的話一般,越過對方徑直離開了。
她先去法證部,以強硬的態度,將鐵片要了過來。法證部的同事無奈,隻得將化驗到一半的化驗報告也一並給她。
鐵片的材質,是青銅,屬於哪個朝代,暫時沒有驗出來。
對方怕有損害,所有的工作都很小心,導致進度被大大減慢。
對於其他,夜綰綰也不在意。
她拿走所有自己想要的東西後,將閻白從周局家中偷偷帶出的指骨交給對方了,說明了上麵有自己和閻白的指紋後便離開了。
她帶著閻白在附近吃了點東西,便離開去蔣家。
這一次,她沒有聯係蔣晗之。
蔣老爺子奇異的並沒有將她拒之門外。
兩方見麵時,她便疑惑的開口詢問。
“我以為,你不會見我。”
蔣老爺子淡淡微笑,沒有接話,而是很直接開口說了她想知道的事情。
“你們現在居住的那一片地區,土地使用權一直在蔣氏手中。而那一塊地,也是我發家的第一塊地。十八年前的拆遷改造,也是我對老地區的一個念想,我也是從那出來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