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你兒子發現的。”
閻白聽言,抬頭衝她裂嘴笑了笑。小臉上沾了少許灰塵,像個小花貓一般。
夜綰綰小嘴微張,難以置信的盯著他,愣了好一會,才找回自己的聲音:“白白,你是怎麼發現這個東西的?”
“我順著牆上的畫發現的。”
他站起身,邁著小短腿,飛快的跑到了壁畫的另一端,踮起腳尖,指著一個點說:“你們從這,斜著看。”
夜綰綰一直跟在他身後,聽言後,半蹲下身,大概在與他視線平著的一條線上,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。
正好可以看到一條斷斷續續的線條,拐了幾個彎以後,在最後指向了他們挖坑的位置。
這要不從這個高度看,還根本看不出這條隱藏線索。
夜綰綰不禁有些感慨,側眸看著身旁得意洋洋的小家夥。
幸好把人帶來了。
她深呼吸斂住自己思緒後,喚了閻烈一聲:“不要挖了,打電話上報吧。”
這東西究竟有多大,無人知道。就靠著父子倆的一雙手,怕是挖到明年都挖不明白。再說,這腳下的土質層,也不一樣,再往下,若是碰到點質地較硬的土質,這兩人的手,還要不要了?
三角錐上可以看到的地方,刻著的銘文,是一種比較古老的文字。夜綰綰隻見過相似的。
她不由想到了昨天前台說過的話。這是一個從未被發掘的曆史,隻存在於這片土地上一些老人的記憶中。
閻烈聽話的站起身,拍了拍手,轉眸看著她走到自己身邊。
“給博物館打電話?”
“嗯,我們又不認識考古隊的人,隻能看博物館那邊了。”
閻烈低頭看來看地上已經被自己挖出來的東西,略作思量道:“不然,給我爸打個電話?”
夜綰綰蹙蹙眉頭,搖頭拒絕了。
“爸那邊的關係,是景城的。等他那邊聯係好人過來,都不知道得過多久,我等不了那麼久。就聯係博物館,早點交接,我們好早點走。”
閻烈聽言,點頭同意了。
“你打114查一下號碼,我帶白白去洗手。”
夜綰綰掃了一眼眼前人。
這兩人身上斑斑點點都是灰塵。
她忍不住搖搖頭,急忙擺手,示意他們快去。
閻烈輕笑,對閻白招招手,帶著小家夥離開了。
他在車子後備箱放了幾瓶水,這會正好用上。
而夜綰綰那邊就沒那麼順暢了。
她打電話去博物館說了自己這邊的情況,那邊的人以為是有人惡作劇,還教訓了她兩句,讓她不要亂報情況。
閻烈洗手回來,就看她氣呼呼來回的走來走去。
“怎麼了?”
“人家以為我逗他玩呢,教訓了一頓。”
夜綰綰把手機遞給閻烈。
閻烈打開屏幕,看了一眼通話記錄,“我覺得,我們還是報警比較好。”
地方警局介入以後,情況可能會好一點。
夜綰綰低頭看了一眼坑裏的三角錐,萬分無奈的說:“你說我當初,為什麼不讀曆史係啊?這樣好歹也能認識幾個相關的人。”
閻烈摸摸她的頭,安慰了兩句,還是決定打電話回去。
“交給我爸處理吧,也就是幾個電話的事情。”
夜綰綰認命的點點頭。
“你處理。”
她又跑去看壁畫了。
閻烈一手握著她的手機,一手從兜裏拿出自己的手機,給閻父打了一個電話。
兩人從景城離開後,就再沒給那邊打過一個電話。
閻父接到電話的時候,不免冷嘲熱諷了幾句。再聽閻烈準備再桐城工作的時候,更是氣的跳腳。
他當初要讓閻烈去景城警局,被他以不想再當刑警給拒了,結果轉頭,回桐城就入職了,真是生生的在他的臉啊!
“臭小子,你心裏到底還有沒有我這個爸?”
閻烈隻得又耐心的哄了幾句,知道對方心氣順了,才開口說明的自己的打電話的用意。
“你確定你們挖到的,是古物?不是誰家故意埋的垃圾?”
閻父沒好氣的又懟了一句。
閻烈失笑,心裏告訴自己,一點都不氣。
他好聲好氣的同閻父解釋了一下東西的樣子,順便告訴他,是他兒媳婦說這個是古物。
閻父聽後,沒再懟他,就留下一句“等著”,便掛斷懶得電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