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沒有,我隻是來叫你起床的。你快起來收拾,還要去醫院給你辦出院手續。”
她說著,手一轉,撐在閻烈心口,略微有些使壞的稍稍用了一點力,摁了一下。
閻烈吃痛,掐在她腰上的力道微微一鬆。
夜綰綰趁機一個翻滾,從他身上逃脫,頭也不回的轉身朝浴室跑去:“我去洗漱。”
閻烈略帶無奈的輕笑著搖搖頭,撫了撫自己的心口,低聲自語:“還真下的去手。”
……
兩人折騰好出門時,閻白已經無聊的就差蹲在地上數螞蟻了。
他一聽到房門打開的聲音,就起身顛顛的跑了過去,一把撲到閻烈身上。
“你們好慢喲。”
閻烈彎腰,剛要將人抱起,被夜綰綰攔住了。
“他已經是長大了,不能動不動就抱了。”
閻烈總覺得她這話裏還有別的意思,稍稍遲疑了一下,就聽閻白不服氣的“啊啊”叫了一聲。
“麻麻你壞!我不就是在做夢的時候踢了你一腳嘛!你不能這麼對我!”
夜綰綰蹲下身,瑩亮的眸中透著一抹說不出的沉靜。
“不,我覺得,你應該不止踢了我一腳。”
昨天她太累了,睡的有點死,中間可能沒感覺到。但就早上那一腳,已經足夠說明了很多問題了。
閻白小臉一皺,有點不高興的說:“麻麻,你是一個成年了,不能騙小孩子。”
“我沒有以大欺小。”
夜綰綰十分淡定的回了一句。
“你冷酷無情!”閻白鼓著小臉,氣呼呼的說。
莫名冒出的話語讓夜綰綰和閻白有點摸不到頭腦。
夜綰綰下意識的偏頭看了一眼閻烈。閻烈搖頭,表示自己也不知道這又是什麼梗。
夜綰綰抿抿嘴,眉心輕輕一蹙:“我又怎麼冷酷無情了?”
“你睡過就忘,還把我丟一邊!連一百塊都不給我!”
“噗哧!”
夜綰綰沒有憋住,一下笑出聲來。
她哭笑不得的扭頭看向閻烈,眼角一抽。
不會是我想的那個意思吧?
閻烈很不給麵子的點點頭。
你兒子就是那個意思。
夜綰綰伸手撫了撫自己的心口,深呼吸了幾次才讓自己冷靜下來。
“兒子,這話不是這麼用的。”
閻白嘟嘴,眼鼻皺在一起,小臉寫滿了“我不相信”。
夜綰綰隻覺後腦勺突突直跳,無奈的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後腦勺,努力讓自己保持冷靜。
“白白,你當時看這句話的時候,它的前後語境是什麼?”
閻白晃了晃腦袋,一副“你說什麼我都聽不見”的狀態。
夜綰綰感覺自己有一堆話,都被他弄到了嗓子眼,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。
她回頭,求助的看著閻烈。
閻烈聳了聳肩,回了她一個愛莫能助的表情。
夜綰綰翻了翻眼,一口氣卡在喉頭,臉憋紅了一點,低頭呼呼的吸了一口氣,抬頭一把扣住閻白的腦袋,強迫他看向自己。
“白白,趁我還願意同你講道理的時候,你最好乖乖和我說。”
閻白亂飄的眼神,頓的老實的。
他鼓著眼珠,眸色染上幾分委屈小聲嘟囔:“你這是獨裁、法西斯!”
夜綰綰眨眨眼,忽而笑了:“小家夥,你這是故意和我對著幹的吧?”
閻白鼓起小嘴,弄出一陣“咕嚕咕嚕”的聲音,小幅度的搖搖頭,表示自己沒有。盈盈閃爍的眸光仿佛在說“你冤枉我”。
夜綰綰驀地明白,跟他計較就是在給自己找不痛快。她忽而釋然了,起身隨便薅了一把他的頭發,轉頭對閻烈說:“走吧,我們去醫院。”
閻烈自然沒有意見,點點頭跟著她的腳步離開了。
情況急轉直下。
閻白頓時傻眼了。
說好的,要講道理呢?
這就完了?
那我怎麼辦?
他睜著大眼,一臉懵B的仰頭看著他們的身影。
閻烈走了兩步,沒有聽到腳步聲,便回頭看了一眼。
一眼就看到自家小崽崽跟個小傻子一樣,瞪大了雙眼看著他們。
他失笑,對閻白伸出手。
閻白的目光始終在他們的身上,見狀來不及思考,急忙邁開腿“噔噔”的跑上去,一把緊緊抓住他的手,生怕自己動作慢一點,就真的會被丟下。
閻烈輕笑的搖搖頭,輕聲問她:“還敢同你媽講道理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