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綰綰嘻嘻一笑,暫時放過來他。
夜深,夜綰綰就帶著閻白在病房裏住下了。
單人病房,有沙發,還有陪護的小床,正好夠。
一夜好眠。
清晨。
夜綰綰在窗外的鳥鳴聲中醒來,洗漱好後,發現另外兩人也醒來了。
她幫閻烈稍稍收拾了一下,醫生便來查房了。
跟著來的,還有杜暢。
杜暢的目光與夜綰綰對上時,有些尷尬的笑了笑。
夜綰綰覺得他的眼神中夾雜著一些歉意,不禁有些奇怪。
醫生檢查後,說閻烈身體恢複的很好,不出意外,明天就出院了。隻是回去以後,依舊要好好休息和補元氣。他留下醫囑便離開了。
杜暢留下了。隻是,他覺得而尷尬的是,屋內的人,誰也沒有想要搭理他的念頭,也沒人有開口打算。
他很不自在的站了一會,終於鼓起了勇氣,開口道:“夜小姐,我有事想同你說。”
夜綰綰發現了他的不對勁,便沒有主動開口。
她聽聲回頭,見杜暢的臉上歉疚的神色更深了,不禁有些好奇。
“什麼事呀?”
杜暢有些不自然的扯了扯嘴角:“您能同我出來一下嗎?”
夜綰綰不自覺挑了挑眉梢,下意識的偏頭看了一眼閻烈。
閻烈眼中掛著一分疑惑,思考了一會,同她點點頭。
夜綰綰眨眨眼,表示收到,幫他整理了一下被子,轉身走到杜暢身邊道:“行,我們邊走邊說吧,我正好要出去買早餐。”
杜暢稍稍鬆了一口氣,急忙點頭同意了。
“看好你爸,我很快回來。”
夜綰綰給閻白丟下這麼一句,便同杜暢以一起離開了。
兩人出了病房,走了一會,杜暢才支支吾吾的開口。
“我是來同昨天那個醫生道歉的。昨天的事情,確實是他做的不對,請您大人不記小人過,不要同他計較。”
夜綰綰好奇的反問了一句。
“你是那醫生的親戚嗎?為什麼要你來道歉?他自己怎麼不來?”
杜暢麵上的不自然又深了幾分,甚至嘴角還不受控的抽了抽。
天知道,若可以,他也不想來攙和這件事。
這醫院,雖然離刑偵局比較近,但實際上是一所私營醫院。是龍局的親弟弟開的。而昨天那位接急診的醫生,正好是龍局的親侄子。向來是被人哄著、捧著的,自大狂妄,根本不清楚自己有幾斤幾兩。稍有不順心,就給人小鞋穿。
誰想,昨天就撞到夜綰綰手上了。
他昨天醒來以後,又叫又鬧的,還想找人來將夜綰綰一行人給扔出醫院。
龍局聽後,匆忙中趕來處理,不想在路上,突發車禍。
兩車對著直直撞上,整個車頭都被撞爛了。本以為出大事,誰料,龍局隻是小腿骨折,其他什麼都沒有。但另外一張車的司機就沒那麼好運了,因撞擊力過大,當場死亡。
龍局手術以後,態度變得更強硬了,一定要讓他侄子來道歉。
可,被寵壞的孩子,又怎麼會道歉呢?
為了平息這場亂局,杜暢便主動接下道歉的差事。但實際上,他心裏也很忐忑。他覺得閻烈應該是夜綰綰的底線。
被踩了底線的人,一般不會那麼輕鬆就放手的。
夜綰綰聽了解釋後,沒有繼續話題,而是問龍局的病房是幾號。
杜暢愣了一下:“503。”
夜綰綰覺得這個數字有點熟悉,偏頭想了一下:“在牧奕翰的旁邊麼?”
杜暢呆呆的點了點頭,稍微遲疑了一下,開口問到:“你接受道歉了嗎?”
“沒有。”夜綰綰十分幹脆的說:“道歉要本人來,才算數。你又不是他什麼人,代表不了他的。”
杜暢一僵,有些尷尬的“嗬嗬”笑了兩聲:“是嗎?”
“嗯。其實,你不說我都忘記這件事了。現在既然想起來了,就給你一個期限吧。閻烈明天出院,我希望在出院前收到他本人的道歉。”
杜暢嘴角抽了抽,忽然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感覺。
夜綰綰回了他一個淡淡的微笑,說:“我先去買早餐了。您自便。”
不等杜暢反應,她抬腳大步流星的離開了。
杜暢回神時,正好看到她的背影消失在拐角處。
他站在原地猶豫了一會,隻覺後腦勺突突直跳,不由自主抬手揉了揉,長歎一聲轉身朝龍鍇的病房走去。
夜綰綰則是買了早餐回來以後,將龍鍇出車禍的事情同閻烈說了一下,決定早飯以後去探望一下。
“我也跟你一起去吧?”
夜綰綰拒絕了。
“你好好休息,我自己去就行了。我要會招待所一趟,把那個木盒拿上讓龍叔叔看了以後,牧奕翰要收起來的。”
被特殊案件處理組接受的案子,所有的證據和卷宗都要交到他們手上。
這個案子,以後會被徹底封存。
涉案的人員,全部都死了,案子也算是結算的幹幹淨淨。
閻烈動了動身子,他本人覺得自己可以陪著她一起,身體完全沒有問題的。奈何夜綰綰完全不同意。
他隻能作罷。
早飯後,夜綰綰讓閻白收拾桌子,自己就離開了。
她動作很快,打車去拿了東西以後,就徑直去龍鍇的病房了。
她到的時候,依稀可以聽到一些病房內的聲音。
龍鍇正在訓斥某人。
夜綰綰聽了一會,明白了眼下的情況,漆亮的眼珠咕嚕一轉,就是不知,是從杜暢回去以後就被罵了,還是剛剛才被罵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