龍鍇臉上的表情稍稍好轉,同他擺擺手,“好了好了,不說這個。你拿著資料去看吧。等你妻兒醒了,你來找我。我一直在辦公室裏。”
閻烈點點頭,表示自己知道了,便拿著資料出門了。
他出去以後,找了一個比較隱蔽的拐角,將資料上的照片拍到手機上,發給了侯青,連同屈未平的照片一起。
他跟著又給侯青打了一個電話。要對方幫忙查這兩人的資料,不要公安局內部的資料,要更深一點的。並叮囑對方,隻能從照片上的樣貌來查,不要從內部查到名字上來看,可以的話,查一下這兩人在國外的關係網。
侯青聽著,就有些迷糊,不太明白,這兩人究竟是誰,為什麼要用如此迂回的方式來查。
他也問閻烈了,不過對方沒有告訴他,隻說要讓他盡快查,越詳細越好。
侯青應下後,閻烈便掛了電話,拿著資料出了刑偵局的大樓,徑直朝招待所去了。
閻烈不知道的是,簡昱在三樓,看著他離開,並告訴了秦子恒。
“秦隊,您說他是不是查到了什麼?您就不好奇他與龍局在辦公室裏說了什麼嗎?”
秦子恒起身,走到床邊,正好看到閻烈的身影消失在拐角處。
“他比我們想象中的更聰明。”
單從一個擱置了三個月的現場,就判斷出所給的線索資料有遺漏,又順道不動聲色的套了一把他的話。
秦子恒不禁對他有了些許期待。
他剛從龍局那接到協查令的時候,對閻烈這個人充滿了好奇。他利用自己的職權,查了一下內部資料,竟然除了生平資料,就再也沒有寫其他了。辦過的重大的案子,一件沒有,更沒有立功的記錄。
這讓他對閻烈這個人的辦案能力產生了懷疑。
他不懷疑龍局的判斷能力,他覺得的是,這人在學校能力出眾,可到了實踐部分,就不那麼盡如人意了。
畢竟,他們這一行,理論與實踐,並不是那麼一回事。
就像他身旁站著的簡昱,同樣是警校第一名畢業的,工作的時候,除了添亂,沒多大作用。
用他們的行話說,這會還沒開竅,多磨練幾次就好了。
這個案子,也是簡昱從學校出來後,遇到的第一個案子。
閻烈並不知道秦子恒在見他之前有這麼多的心理活動。但即使知道了,他也不會多說什麼。
他因五年前那件事,上麵經過他父親的同意,特意將所有的工作履曆都給消除了。所以在複職的時候,他的資料上,辦案經曆是一片空白。
他拿著資料回到了招待所,開門的時候,一眼就看到坐在客廳的夜綰綰。
夜綰綰聽到開門聲,也不由自主的偏頭看了過來。
四目相對。
“怎麼起來了?”
夜綰綰歪著腦袋,眼神依舊有點散:“你打電話之後,我怕你有事,就沒起來了。本想再給你打過去的,結果洗把臉出來,就忘記了。然後就一直覺得自己好像忘記做什麼了,就坐在這一直想,直到看到你,才想起來。”
閻烈哭笑不得,走過去輕輕揉了揉她的後頸,柔聲說:“對不起,讓你掛心了。我沒想到你在睡覺,掛了電話,也是想讓你再睡一會。”
夜綰綰懶懶的笑笑,搖搖頭,表示沒事。
“你找我什麼事嗎?”
閻烈看著她軟綿綿、晃來晃去的腦袋,忍不住伸手扶住,就擔心她一個不注意,閃到自己的脖子。
“我剛才看到了一個屍體,看樣子,有點像飛降師,下降失敗的後的樣子。你幫我看看?”
“飛降師?”夜綰綰驀地已經,瞌睡頓時醒了,“國內還會允許這樣的人入境?”
閻烈眸色一沉,輕輕搖頭:“她的身份,暫時還沒有確定。但我所查的案子,有一個死者,同她長得一模一樣。若兩人有關係,那就代表,她是華國籍。”
夜綰綰嘟著嘴,肩頭又垮了下來,從他手上接過手機的同時,心裏忍不住想:“華國人很少有修習降頭術,更何況還是飛降術,真奇怪。”
她低頭看照片,一眼就看到了掉在頭顱下的場子,不禁“咦”了一聲。
“這是你拔的吧?”
閻烈聞言,下意識的回了一句:“你怎麼知道?”
夜綰綰扯著嘴角,給了他一個職業假笑:“他們誰懂這個?誰會沒事在驗屍的時候去扯人家的腦袋?”
閻烈沉默的回以尬笑。
夜綰綰又低頭看照片,問道:“你是怎麼判斷的,要去拔她的脖子?”
“眼睛。瞳孔渙散泛白,但是隱隱可以看到瞳孔中心有一條紅色的豎線。”
這些知識,都是在下麵的時候,夜綰綰同他科普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