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麵的那本藏書,也是那人在死後,因孽障過多,被留在了下麵消業的時候,留下的手稿。”
閻烈想到她剛醒來的那兩年,身體十分虛弱,哪也不能去,什麼也做不了。
他怕對方太過無聊,便讓人將藏書樓的書都搬來給對方看,沒想到驚喜都在這了。
夜綰綰一看他臉上的表情,就能猜到他心中所想,不禁勾了勾嘴角,拍著他肩膀說:“讓你平常多看點書,你非不聽,就怕打遊戲會輸。現在方了吧?”
閻烈微微一怔,哭笑不得的搖搖頭,抬手輕輕彈了她額頭一下:“什麼叫怕打遊戲會輸?別拿哄兒子的話來說我。”
夜綰綰偏開頭躲開他的動作,反手抓住了他的手,將人拉到身後,低聲道:“別鬧。”
閻烈黑眸中拂過一抹淡淡的笑意,順勢握住了她的手,沒有說話。
夜綰綰偏頭,嘴角的笑意深了一份。
兩人明明也沒做什麼,周身的氣息卻莫名的變成的粉紅色,飄著點點甜膩的味道。
“哼,你們夠了吧,這還有這麼多人呢。麻煩你們尊重一下,還昏迷不醒的大哥,好麼?”
閻白對天翻了一個白眼,氣呼呼的瞪眼,奶凶奶凶的看著兩人。
閻烈側眸淡淡瞥了他一眼,另一手伸出在蓋在他的頭頂,轉了轉,沉默。
夜綰綰則是笑嘻嘻的伸手捏了捏他軟乎乎的小臉:“現在的工作,就是你的了吖?”
閻白隻覺自己像一個麵團一般,被人捏扁揉圓了,毫無還手之力。即使有還手的力量,也不敢還手了。
“哎——”
他長歎一聲,認命的低下頭,任他們動作。
夜綰綰玩夠了,心滿意足的笑了笑,手搖了搖,用眼神示意閻烈鬆手。
閻烈挑眉,似乎不太滿意她這行為,手指一轉,勾了勾她的手心。
夜綰綰皺了皺鼻頭,稍稍用力,甩開了他的手,不看對方是什麼反應,轉身走到閻白身邊蹲下,“你現在可以同魂火交流了嗎?”
像魂火這樣,天地靈物,如她的鎖魂鏈一般,都是有自己的意識的,認主全看他們自己。
夜綰綰之所以會讓他收下魂火,不過是仗著閻白身上有九幽。
現在要到了用時,自然是要考慮這物件能不能用。
閻白偏頭,凝眸看了她一會,嘴角一勾,給了她一個得意洋洋的笑容,手腕一轉。下一瞬,藍紫色的火焰就出現在了他的手心。
“他很乖的。所以,沒問題。”
夜綰綰看了一會,腦中忽而閃過一個畫麵。
那是在湖邊,九幽焚燒穢物之時,有一瞬,她從煙塵中,看到了孫梓晨的麵容。
她心口不禁一跳,略作猶疑,小聲問道:“魂火最初的魂魄,是孫梓晨吧?”
閻白點頭,疑惑的反問:“你才知道嗎?”
夜綰綰淺淺一笑,揉了揉他的頭頂,沒有回答。站起了身,輕聲道:“你讓他入夏梃的身體吧,剩下的事情就交給我了。”
閻白頷首,扭頭同魂火絮絮叨叨說了一堆。
夜綰綰聽著,大意不外是讓魂火聽自己的話。
她心底拂過一抹暖意,所有的不安,在這一顆陷入了安定。
對於修魂,她也是第一次做。隻是仗著自己看過書,想要賭一把。
不過,這點,她沒有告訴任何人。
她看著閻白準備好後,盤腿坐在夏梃旁邊,雙手結印,扣住了夏梃的手腕。
“開始吧。”
閻白小臉上麵色凝沉,聽言,雙手捧著,將魂火放在了夏梃的天靈蓋上。
一瞬,所有人都不禁凝住了呼吸,雙眼眨也不眨,定定的看著他們的動作。
魂火在觸碰到夏梃皮膚的瞬間,好像遇到了什麼髒東西一般,刺溜一下又竄回了閻白的肩頭,焰光顫動。
刹那間,屋內溫度驟降,頭頂的燈泡也“呲呲”的閃爍了幾下。
夜綰綰轉頭,眸中帶著點點疑惑,用眼神詢問閻白出什麼事了。
閻白側眸,小聲與魂火交流,似是安撫,又似詢問。
“麻麻,他說大哥哥身上,有一些東西,讓他很不舒服,他覺得自己入體的話,就會被吸收了。很害怕。”
夜綰綰不禁一驚。
“這世上竟然還有他怕的東西?”
“他不就是個魂火嗎?很厲害嗎?”閻白不明所以。
在他看來,魂火就是個小孩子,很脆弱,需要小心的嗬護,不然很容易夭折。連九幽都不怎麼碰他,似是擔心會將他吞噬。
有怕的東西,不是很正常的嗎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