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綰綰同閻白交談著,走到了湖邊。

牧奕翰已經清場,依舊背對著湖麵,看著兩人過來,快步迎了上去。

“這裏交給你們了,還有什麼是需要我做的嗎?”

夜綰綰側頭,越過他看了一眼他身後的湖底。

直麵場景,所帶來的視覺衝擊,要比照片中來的更直接。

她又一次仔細端詳了片刻,對著牧奕翰搖搖頭:“沒什麼事了。你幫我打電話問一下,白山回來沒有。”

她需要白山手頭的東西,做後續的工作。

牧奕翰聞言,點點頭便離開了。

他雖然在這幾年,接觸了很多的靈異事件,卻也沒有眼下這個給自己造成的衝擊大。

湖底凹凸不平的地方,給他的感覺就是下麵藏著一具屍體。

若他將這個想法告訴夜綰綰,夜綰綰必然會給他一個肯定的答複,說不定還會誇獎他兩句,有眼力勁。

他離開後,夜綰綰便點頭示意閻白可以動作了。

閻白偏頭,嘟嘟嘴,烏溜溜的眼珠轉了幾圈,抬頭看著她說:“麻麻,有獎勵嗎?”

夜綰綰低頭,對上他期盼的雙眸,心思一動,不由輕笑:“你想要什麼獎勵?”

“棒棒糖,可以嗎?”

這可是他上來以後,發現的最好的東西之一。

不過夜綰綰老說吃多了會壞牙,還會長胖,限製他的量。

他感覺自己已經好久沒吃了。

滿心惦記的人,已然絲毫不記得,自己前天才吃了兩根。而夜綰綰給的量是一星期三根。

夜綰綰失笑,對這個答案一點也不驚訝。

不過,做出了貢獻,有獎勵也是對的。

她頷首道:“可以,下個星期,特批一個星期,一天一根。但是,你要聽話,不然,可就什麼都沒有了。”

閻白雙眸一亮,宛若瞬地被點亮的蠟燭一般,高高興興的點了點頭同意了。

“你放心吧,我一定會乖乖的。”

夜綰綰微笑著揉了揉他的頭頂,從自己包裏掏出了十八張符籙遞給他。

“現在可以開始工作了嗎?”

閻白略顯興奮的接過她遞來的符籙,快速數了一下,不禁驚了一下。

“要用十八天元陣嗎?”

夜綰綰點頭。

“我暫時不能確定這個陣法的作用是單一的,還是連環的。我擔心你焚燒的時候,會跑出什麼不好的東西。所以,還是把這封住來燒吧。”

閻白頷首。反正深層次的東西他也不懂,讓做什麼就做什麼好了。

閻白轉身,深深吸了一口氣,凝住思緒,閉上低聲吟唱咒語。與之同時,手結印,展開的瞬間,手中的十八張符籙懸空而飛。以極快的速度,懸在了人工湖旁,肉眼看上去,正好將人工湖圍了起來。

閻白驀地睜眼,眸中精光一閃,手指飛快的飛舞著。

“天地神佛,萬千世界,人間百色,九幽借法,出!”

音落,一道藍色的火焰從他掌心冒出。

閻白手心一轉,火焰如銀龍出海,嘶吼一聲衝湖心而去。

一陣狂風拂過,夜綰綰被吹的不由自主偏開了頭,視線一轉,微微眯起了眼。

下一瞬,就見幹涸的湖麵燃起了熊熊大火,隻是火焰的顏色,是藍色的。

太過刺鼻的味道,讓方圓幾裏外的人都聞到了味道。

牧奕翰站在門口,沒有忍住,回頭走進去了看了一眼。一眼,頓時驚住,嘴巴不由自主張大,久久不能回神。

湖心猶如一個巨大焚燒坑,藍色火焰中夾雜著滾滾濃煙,在則讓人覺得詭異的時候,那些濃煙竟然就在湖底翻騰,好似有一個透明的蓋子,把它們困在其中一般。

一把火,燒了近半個小時才停下來。

夜綰綰的目光始終沒有離開湖麵。若是她自己沒有看錯的話,她在濃煙中,看到了很多人臉。

從她腦中的記憶檢索,那些人臉,就是那些受害者。在其間,她還看到孫梓晨的臉,對方臉上帶著深深的痛苦,麵容扭曲,給人一種生不如死的感覺。

當然,孫梓晨早就死了。

就在火焰熄滅的最後一秒,在西南城郊的一個別墅中,一個人忽而口吐鮮血,滿臉痛苦的暈了過去。他家中的一些東西,也跟著接二連三的、無緣無故的碎掉了。

家中的傭人,一時亂做一團。

夜綰綰不知。

她靜靜的站在湖邊,當煙塵散去後,她踱步又向前走進來了幾步。一抬眸,她就見將湖底所有的景致收入眼底。

呈現在她眼前的畫麵,比她之前所看到畫麵,還要直觀。

湖底是一個用屍體擺成的陣法,陣的中心眼,就是孫梓晨。